若是以前,他们家强袁家弱,她能压着袁家选保大,现在的袁家势力大过他们家,闺女吃了亏她也没有把握讨还公道。
事关子嗣,袁家这一辈五个儿子却依旧子嗣不丰,几年了还只蓁姐儿一个女娃娃。
袁家肯定期待这个孩子。
驿丞夫人往窗外看去,光线透过模糊的明瓦照进屋里,窗外却寂然无声。
她的心在一点点下沉,如同坠入深渊下的寒潭。
她知道袁家曾祖和袁叔驹都在窗外,此时他们的沉默,已经代表了他们的态度。
院子外头太阳已经快升到正中,正午的阳光下,袁叔驹正跪在袁明珠的脚边。
陪着他的袁季驹和袁少驹一边一个拉着他的胳膊。
袁明珠看了一样曾祖父,曾祖父虽然把嘴抿得向下,却未出言反对。
袁明珠“三哥起来吧,自家兄妹不必如此。”
叫郑妈妈“把闲杂人等都带出去。”
又叫春荞,“打水给我洗手。”
举着手看看自己的指甲,春荞她们平日伺候的十分尽心,她的指甲光滑圆润长度适中,不需要特意修剪。
袁叔驹爬起来“我来。”
袁明珠拿了试制成功的肥皂,用七步洗手法仔细洗了手和胳膊,袁叔驹提水给她冲水。
郑妈妈那边已经把人都带了出去。
袁明珠扎着手,袁叔驹给她撩了帘子,兄妹俩依次进了西厢房。
驿丞夫人感觉到帘子动,扭头看过来。
还不待她有所反应,就看到袁明珠站到稳婆旁边“有劳婶子了,您先歇会,后面就交给我吧!”
所有人就愣愣地看着她,稳婆看着面前身着中衣系着襻膊的姑娘,脚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就往旁边挪了挪,把位置让给她。
等站到一旁才醒过神来,往屋里做主的两位当家奶奶看过去。
陶氏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未说。
驿丞夫人则像是想起来什么,脸颊透着潮红,两只眼睛像黑暗中的猫眼般闪着光。
袁明珠先是查看了任氏的状况,然后伸手向郑妈妈“银针。”
野史上都说武则天的女儿是被她用做了权利争斗的牺牲品,用来陷害对手。
但也有一个说法,她的女儿死于难产,原因就是骨盆狭窄。
骨盆狭窄就意味着产道窄,真遇上难产,管你是谁的女儿,都是有命喝鸡汤,无命见阎王。
就是袁明珠在这,也不敢保证一定能行,她毕竟不是大罗神仙。
好在她很早就知道任氏的情况,一直注意着她的合理饮食,避免胎儿过大和胎儿骨骼过硬。
本来她都以为不需要她亲自出手,不过现在看来,她还是高估了这会子的稳婆的能力。
把银针先扎上,袁明珠又摸了摸任氏的脉搏。
让袁叔驹切了参片给任氏含着。
“含参片已经类似于饮鸩止渴,是对精力的透支,不利于产后恢复,也容易诱发产后大出血,若不是已经脱力,不建议使用。”
袁明珠这话是说给稳婆听的。
她怕稳婆不懂,以后给其他人乱用。
袁明珠按着任氏的肚子仔细的摸着胎儿的情形。
待到任氏慢慢缓过来,指挥着她生产。
待到日头渐渐偏西,西厢房里终于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是个女儿。”袁明珠对任氏说。
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