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足的是脸上有一道血凌子,血还未凝固,似乎是新受的伤。
白驹冲着他点点头,“要走了?”
顾重阳阴恻恻地眯缝着眼,看着对面蜂腰猿背,鹤势螂形的青年。
拿帕子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把血擦掉,输人不输阵。
回道:“不走,我只是出来逛逛。”
跟着白驹又走回去。
门房看到顾世子出门了,刚刚把门关上门又被敲响了。
开门一看,顾世子不仅没走,还带了一个人过来。
不过说是顾世子带来的又不太像,两个人隔着老远站着,顾世子更是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对方。
不像是熟人朋友,却也不像仇人。
门房来到袁家晚,没有见过白驹,“这位公子是……?您找谁?”
“我叫袁白驹,是你们家六少爷。”
门房虽然没见过他,却听过家里有个六少爷。
这位六少爷长得可真俊,人也和气,不像旁边的顾世子,长得虽然还行,就是人别扭,整天跟谁欠他两文钱似的。
久不在家的听说是六少爷,门房的态度更亲热,把门推开:“六少爷快进来,外头风大。”
把人让到里头坐,自己飞跑了去禀告六少爷回来了。
这一幕看得顾重阳妒火中烧,凭什么门房对这小白脸都比对他热情?
得知袁白驹回来了,袁弘德和陶氏携手出来迎接。
迎进正院暖阁里坐了,倒了炭盆上正热着的油茶喝了一碗,让袁少驹带着去梳洗了,又上了热茶热热乎乎的说话。
“怎么空身来的?行李放客栈了?”陶氏问。
得知他只是路过,明日还要早起赶路,陶氏忙令人赶紧做饭,“吃了饭再走。”
知道他如今跟着祝先生做事,不是自由身,也没留他多住几天。
又令人去收拾些笔墨和衣裳鞋袜给他带上。
“这些都是照着你五哥的尺寸做的,你上次来看着跟你五哥差不多高,本来想让人给你捎去的,幸亏家里有事耽搁了,不然送去你也收不着。”
幸亏有事,什么事称得上幸亏?
袁白驹往袁少驹的方向看了一眼,没再问。
他刚才跟五哥去净房梳洗的时候问了家中的近况,知道三嫂添了个闺女,小妹定了亲又退了。
不过看一家人的神色,似乎没有因为小妹退亲而愁云惨雾。
吃了饭,送袁白驹出门。
顾重阳这几天憋屈着呢,看到家里人对袁白驹的亲热劲更憋屈了。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来的时候家里没人就曾祖母和明珠见了他。
明珠看到他就拿防贼似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把他看得心里直发虚。
一心虚就露了马脚。
就在袁白驹过来之前,明珠刚刚审问了他一番,拆穿了他挑唆卢思琰在蟠龙寺谋算她的事。
还以那件事为突破口,推算出来了他的用意。
明珠大概气坏了,从多宝阁上拿了一个花瓶就朝他扔过来。
多亏着他够机灵,施了一招苦肉计,故意叫一块崩起的碎片划伤了他的脸。
明珠看到他的脸流血了,才没有再继续骂他,只是把他赶了出来。
伤口不深,只是因为天冷凝血慢,出血量有些多,看着有些骇人。
结果被杜婶看到了把明珠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