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袁明珠不防备他是装可怜,瞪了他一眼,“这会知道疼了,砸我窗户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
“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亏得这一下打在肩膀上,要是打在脑袋上可怎么得了?”
瞪得那一眼与其说是瞪,不如说是娇嗔。
顾重阳只觉得这一下没白挨,没受伤的那半边身子也被瞪得酥麻麻的。
有心装得更严重点,又怕吓着她。
他的女孩单膝跪在榻上,挨得他很近,近得能闻到她身上面脂的花香味,跟他用的面脂一样的味道。
呼吸的气息落在他的后颈上,比江南三月的杨柳风还柔还暖。
觉得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写得不对,大概是酸腐文人臆想出来的。
心悦的那个人温香软玉在侧,如何舍得去死?
只恨不得能长相厮守,长长久久一直在一起,片刻也不分开。
把那些阻挡他们在一起的因素全都铲除掉,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任他是天皇老子也不行。
郑妈妈拿了药箱过来,把药箱打开,需要用的东西拿出来。
“小姐,奴婢来吧!”
说完就看到顾世子用要吃人的眼神看着她,手一抖,一团绷带脱手掉到地上,咕噜噜滚了好远。
她更慌了,蹲下去捡,捡了好几次没捡起来,反而把绷带弄成一团乱。
只当他是记恨被她打的那一棒。
袁明珠看她这样,哪里还放心交给她去处理顾重阳的伤处,拒绝道“还是我来吧。”
检视了患处,“亏着冬日的棉衣厚实,你的棉袄也不是你家那后娘做的,不是面子工夫,肩膀上的棉花厚,不然有得你受的。”
拿手指轻轻按压他的肩骨,“疼不疼?”
顾重阳“疼!”
说得好像撒娇一样。
袁明珠“别搞怪,到底疼不疼,说实话,不然怎么判断你骨头伤没伤?”
再次摸着他的骨头问“疼不疼?”
顾重阳恢复正经“有点。”
“这里呢?”
“疼。”
……
“应该是有些骨裂,这些日子注意着些,别用这边胳膊使力。”
然后开始给他处理伤口,拿了她提纯的酒,“估计有些疼,你忍着些。”
即便顾重阳自诩钢铁硬汉,酒精倒到伤口上也咬紧牙关,“嘶嘶”出声。
“嘶嘶”完了,疼痛过去,大概是觉得刚刚的表现丢脸,坐直了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也不怎么疼。”
忘了刚刚进来的时候装得柔弱的跟病西施一样了。
袁明珠被他逗得一乐,“就贫嘴吧你。”
给他包扎好,拿了细棉布撕了块三角巾,把他的胳膊给他吊起来。
看看天色,“你回去再睡会,等天亮了我熬些膏药给你贴上。”
顾重阳看着郑妈妈“你先出去。”
郑妈妈看着袁明珠,见袁明珠点头,才放下手中的东西出去。
迎面看到回来的春桐,春桐问她“妈妈怎么出来了,小姐呢?”
郑妈妈一脸的一言难尽,示意她出去再说。
觉得顾世子伤成那样,应该没有能力使坏,既然小姐让她们出来,就出来好了。
又有些担心打了顾世子一棒,怕被他记恨上。
春桐这些小丫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