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一直都觉得楚家的这位大姑姐朴实善良好相处,此时突然表现的这样刻薄,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她不知道,有些人的善良是相对的,只看对着的是谁。
大多数对待家里媳妇狠起来比黄世仁对喜儿还狠的,都是普通人家,其中大多数还是公认的老实人。
老实人也有属于他们的恶和狡诈。
他们作恶会更加隐蔽,被他们欺压和剥削的往往是跟他们关系亲近的人,掩藏在家庭或家族之内,披着家庭内部矛盾的外衣更具有欺骗性。
外人基本不会知道,就是知道了,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也给轻飘飘的揭过去。
若不是本来已经对这门亲事有了动摇,梁氏此刻的心情该是恨不得扇她一巴掌却只能忍着,忍得自己呕血。
亲事定下以后对方露出真面目,这种感觉就像是去饭店吃饭,本来点的素菜,饭店免费却赠送了一个“荤菜”。
早发觉了还罢了,最怕吃着吃,发现的时候只剩下半条。
梁氏依旧心里不痛快,恨不得呕沈楚氏一脸血。
不过跟忍着对方还要继续履行婚约,明知是火坑还要把小姑子送进这样的人家让他们欺负相比,她感觉松了一口气。
因为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不准备再继续结这门亲,梁氏态度也就有了变化,不愿意在这种小口角上跟她争长短。
面无表情道:“我家珍珠有些担心我,自己亲自扶着才放心,我都说了不用担心她非不愿意,让您笑话了。”
扶着袁珍珠的手,“我们进去吧,坐了一路的马车,赶紧进去歇歇。”
率先往庙里去。
她的退让不仅没得到沈楚氏的大度,反而被认为是惧怕他们。
男女在婚姻中的不对等,总是会让一些拎不清的人家觉得该盛气凌人,把对方压服了才能在家里处于绝对的统治地位。
甚至民间有“打倒的媳妇揉倒的面”这种无耻的言论。
等随着引路的小沙弥进了供她们歇息的禅房,沈楚氏一路把袁珍珠从头挑剔到脚还未止歇,喝了小沙弥送上来的茶水润了说多了话有些干的喉咙继续瞎逼叨着。
楚家的其他人要么看笑话,要么跟着指摘袁珍珠的奢靡。
送茶的小沙弥都同情的偷偷瞥了一眼她。
若是袁明珠在此,就会总结楚家的行为:准备软饭硬吃。
楚家人的不平衡除了袁珍珠比她们穿戴华丽以外,更大的原因是因为楚家认为她该把这些钱省下来将来花到婆家人身上。
就如沈楚氏说的:“女人穿这么花哨干嘛呢,朴朴素素的多好?又不是男人得出门跟人交际?以后可不能再这么穿了,回去赶紧换了,有这些钱给彦辰做两身好衣裳,也比穿你身上强……。”
袁珍珠已经被她这番理直气壮的歪理惊呆了,加上她又不是喜欢跟人对嘴的性子,瞪着大眼睛不知该如何应对。
沈楚氏:“看我干嘛,跟你说话听到没有?”
语气强横。
丝毫也没把站在一旁的袁家妯娌俩放在眼里。
梁氏忍无可忍,“我家小姑穿的戴的是我们家的银子买的,还没花你们家银子吧?我们家姑娘我们自己会管教,不用您操这么多心。”
沈楚氏没料到梁氏还敢说话,还对她这么不客气,“她大嫂你什么意思?这就挑唆着你家小姑不服管了?”
梁氏拉着袁珍珠和吴氏,吩咐跟来的仆妇,“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