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珠:
我谢谢你的大度。
可是你能不能别用这种“好男不跟女斗”的语气说话啊,让人感觉脚痒啊!
袁明珠忍了又忍,才没抬脚踢他。
“嗯,你最好了。”夸得一点诚意都没有,十分敷衍。
不过也足够了。
顾重阳被哄得开心了,满意的转过身,眼光灼灼地盯着袁明珠。
袁明珠:,呃,你可以矜持点。
大概意识到自己确实不太,哦不,是太不矜持,顾重阳把嘴唇矜持地抿了抿,还是没忍住开口道:“你也知道我对你好啊,那你有事还瞒着我。”
说着还委屈了,看着袁明珠的眼神带着控诉。
袁明珠:
脑筋极速运转,知道他已经知道了。
把崽教养的太成功也烦恼,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什么事都瞒不住他了。
袁明珠想起现代那一世,大伯母帮大堂哥带儿子。x
小家伙喜欢吃冰糕,但是不足三岁的宝宝肠胃弱不能多吃,只能偶尔给他一小块。
怕被他发现在哪里拿的,大伯母每天都偷偷摸摸背着他开冰箱。
就算这样,还是被聪明的宝宝发现了冰箱的秘密。
换成宝宝偷偷摸摸去开冰箱了。
小家伙跟大伯母站在冰箱旁对峙的情形似乎跟此刻重叠,却又不完全相同。
“崩糕,崩糕,”小宝宝攥着拳头跺着脚,指着冰箱控诉祖母的欺骗。
大伯母怎么应对的时空流转,时光荏苒,她已经记不得了。
那件事只是以后大人回忆中的笑谈,长大的孩子自己都不再记得。
顾重阳不是懵懂无知的孩子,他要的也不是一口冰糕,今日这事她若是不妥善应对,大概会成为扎在他心底的一根刺。
这个朝代的婚姻,就像签成的死契,好不好大约都得被捆绑一生。
袁明珠不想草率的对待这桩婚姻,抛开感情不谈,她也想让自己活得开心一点,不用去防备同床共枕之人。
至亲至疏夫妻,她想跟顾重阳做至亲。
而且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也抛不开,从出晋地起,两人的命运就纠葛在一起了。
像两株傍生的植物,想要剥离大约也会血肉模糊。
看到她沉默,顾重阳神色黯淡了一瞬,扯出个勉强的笑容。
笑着是怕吓着她,怕吓得她更不肯说实话。
“是不是有人吓唬你别怕,告诉我我才好解决。”
只他不知道,这样笑着更吓人。
袁明珠觉得他这副模样大概就是狼外婆本婆,心说也就是她胆子大,换个人得吓坏了。
摇了摇头,头发摩擦着鸳鸯枕,发出细碎的声音。
顾重阳因为他的动作神情愈发黯淡,眯着的眼睛,是他狩猎时候惯用的神情。
袁明珠装作未觉,拉着他的衣袖,“有你在谁敢吓唬我啊”
这话半真半假,却似乎取悦了顾重阳,让他大笑出声。
也让袁明珠更自信了些,顾重阳看着并不难哄。
好像跟大伯母家的小宝宝一样好哄。
嘟着嘴,“我怕你多想,就没敢告诉你。”
至于为什么怕他多想,等她把顾宪派人过来的所作所为复述了一遍以后,顾重阳也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