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钟掌柜连忙介绍道:“这是我拓书阁的话本先生,屈先生。”
听见屈奚也姓屈,孙掌柜多打量了一眼屈奚,问:“是哪里的屈氏族人?”
明代虽然不如魏晋时期那般重视门阀子弟的姓氏地望,但是一个大家族的子弟依旧是受人尊敬的。
屈奚拱手一礼,和气道:“在下不过是区区散人而已。”
一听这话,孙掌柜眼里多了几分轻蔑,随手指了指犄角旮旯的几个位置,对钟掌柜说道:
“那就是你们拓书阁的位置。”
钟掌柜立刻气红了脸。
此次乃是屈家话铺和拓书阁的比试,拓书阁于情于理也算半个主人,这位置分明就是看不起,特来羞辱人。
没等钟掌柜做出反应,就听屈奚朗声道:
“原来屈家的待客之道竟是如此,若是没有诚意,何必挑战拓书阁?钟掌柜,我们走!”
这声音清朗又洪亮,整个雅茗轩都听的一清二楚,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了屈奚身上。
只见一位着青色披风的少年身姿挺越,虽然穿着朴素,但一双眼眸似有乾坤含藏,气度更是令人心悦诚服。
此次目的便是要以比试为由夺走拓书阁的三成份额,若是被屈奚这般借题发挥直接走人了,还夺什么夺?
屈二爷自然是认出这说话的人是那日的屈先生,一双眼睛瞪的如铜锣般大,指着屈奚就想让人拿下。
站在一旁的屈家三爷连忙拦下了屈二爷,低声说道:“二哥莫急,且忍一时,等到拓书阁成为囊中之物,一个小小的话本先生还不是任由处置?”
听见屈三爷这话,屈二爷冷哼一声,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暂时歇了寻事的心思。
这小子想跟他斗,也要看看胳膊能不能拧过大腿!
见屈二爷被自己安抚,屈三爷走了下来,狠狠瞪了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孙掌柜,快步撵了上去。
“钟掌柜和这位先生请留步,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并非我们屈家不周,而是那掌柜指错了位置。”屈三爷满脸堆笑:“还请二位随我来。”
钟掌柜下意识想跟过去,结果却被屈奚拉住,屈奚只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她这位名义上的,屈家庶出的三叔:
“哦,既然如此,为何不见屈家的诚意?”
只一句话便想随便打发她,这位庶出的三叔未免也太小看了她。
果不其然,屈三爷听见这话,脸色一僵,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扬声喊道:
“孙掌柜,还不快来向贵客赔礼?若是贵客不肯原谅你,你也不用在屈家干了!”
这话不少人都听见了,扫了一眼下方,立刻有不少视线变的不屑。
一个穷小子,就算气度不错,又怎么算的上“贵客”?就这还敢蹬鼻子上脸,真是给脸不要脸。
“能被屈家这般惦记,可不就是贵客?”屈奚自然听出这话中陷阱,冷嘲:“被屈家强行逼来,拓书阁还真是受宠若惊。”
被屈家惦记?被屈家强行逼来?
此言传入众人耳中,当然是另一番思量。
屈三爷显然是没有想到屈奚看着年岁不大,竟生如此狡猾,生怕再出变故,只好忍下这口气,客气笑言:
“屈先生说笑了,还请这边来。”
这一次,得到屈奚首肯之后,钟掌柜这才跟着屈管家进去。
这一次的位置比之之前果然天差地别,整个雅茗轩的状况都尽收眼底,更有养眼的伙计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