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补充道:“这是屈奚屈先生写的话本。”
一听这话,萧断瑜睨了那躺在地上的话本一眼,想拾捡,又碍于自己方才的话不愿动作。
纠结之下,萧断瑜的脸色愈加阴沉起来。
小允子察言观色,连忙将话本子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再次恭敬地呈了上去。
萧断瑜冷哼一声,却是接过了那话本,翻了一页。
然后他停下了手,转眸看向小允子,问道:“这是屈奚在河南府写的话本?”
小允子连连应是:“屈先生接了河南府拓书阁与屈记话铺的比试,替拓书阁写了这个话本。”
“拓书阁?”萧断瑜黑眸射了过来,生冷地让小允子也忍不住瑟缩:“它还能缺话本?能轮到屈奚一个无名先生去写?”
知道萧断瑜这些年不在意这些,更是禁忌别人提河南府,所以不知道河南府的话本产业变化,小允子解释道:
“拓书阁早些年已经衰落了,屈先生回去的时候,拓书阁连个话本先生都无处请,还是屈先生来了才解决燃眉之急。”
萧断瑜从鼻息中“嗯”了一声,挥退了小允子:“你出去吧。”
眼见着萧断瑜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小允子斗着胆子劝了一句:
“师父,房内不算明亮,还是坐在亮堂一些地方,以防坏了眼睛。”
闻言,萧断瑜未曾生气,只一声冷笑:
“从这双眼再也看不见那一人的时候,要它就已无用。”
小允子唯唯诺诺,不敢揣测,赶紧退下了。
师父的禁忌,哪怕是素来最得脸的他,也不敢碰触分毫。
这些年无一人能入师父的眼,也少有人能引起师父的注意。
师父不在意权,不在意钱,不在意世界任何事情,若真要说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便是师父独独喜爱话本。
这位屈先生……
小允子在心中困惑。
一个胆敢躲避师父而跑到河南府的说书先生,没有被师父恼怒之下找人干掉,反而是派人跟着他们……
这位屈先生,竟然能引起素来万事不管的师父的一丝兴趣?
他是不是要叮嘱河南府跟踪的那些人,在师父没有失去兴味之前,小心保护着屈先生?
而小允子不知道,萧断瑜在他离开之后,先去房间之内认真净了几遍手,然后才坐到桌子前,翻开了屈奚写的话本子。
只看了一页,他便定住了。
他目光深切哀恸,透过那文字,不知看到了些什么。
良久,他道。
“勉强得以入眼。”
……
“阿嚏!阿嚏!”
房间之内灯火摇曳,屈奚却打了好几个喷嚏。
双手环抱抚了抚自己的胳膊,屈奚站起身关了窗,嘀咕道:
“真是奇怪,明明是初夏,入夜闷热,我怎么会感觉后脊背发寒呢?还是说哪个王八犊子现在正在骂我?”
“你个混小子,骂你老子我是王八犊子?我看你是个小王八犊子才对!”
门外忽然传来柳玄中气十足的声音。
屈奚赶紧起身开了房门,无奈笑道:“义父您又没骂我,干嘛上赶着来对号入座。”
“哼,我上赶着?”柳玄将别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非常傲娇地说道:
“老夫才在路上说你个小兔崽子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