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来,她无论如何也得搞明白是为什么,万一其中有什么误会的话,说不定她还能有补救的余地。
方家嬷嬷仍是不肯松口:“林夫人这是问错人了!”
杜氏忙从袖袋中拿出一张银票慌乱地向方家嬷嬷手中塞过去:“嬷嬷帮帮忙吧!”
嬷嬷自然是不肯收的,与杜氏便推拉起来,杜氏急了,她好不容易攀到这样的人家,若是不能成,凝月以后可怎么办啊!
“嬷嬷好歹透给我一点消息,”杜氏甚至有些卑微地求道,“也请嬷嬷体谅体谅我这个做母亲的心吧!”
那张银票皱巴巴地被塞到了嬷嬷手里,嬷嬷终于停止了推辞的动作,见她犹豫,杜氏忙道:“我一定不会说是嬷嬷告诉我的,再说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便是嬷嬷不说,我多少也能打听到消息。只是求嬷嬷体谅的急切,告诉我了吧!”
那嬷嬷倒是认同杜氏的道理,这事即使她不说杜氏早晚也能知道是为什么,倒不如承她个人情。
于是方家嬷嬷将那银票收到袖袋中,悄声道:“听闻是因为林夫人去陆侯爷家要料子的事。”
杜氏一滞,拉着嬷嬷的手也放开了,嬷嬷见状忙道一声“告辞”,然后匆忙转身走掉了。
凝月气得要死,从藏身之处出来向杜氏大声埋怨:“都怪你!用脚趾头想她也不可能会给你,还巴巴地去要,现在好了,连我也给耽误了!”
杜氏只觉一头冷水被从头泼到脚,就连凝月这般不讲尊卑地指责她也说不出话来反驳了。
因为凝月的婚事,杜氏一下就颓废起来,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前半生似乎全都做错了,可却不知道要从哪里改,一下失去了所有的心气,竟对家中大事小情不闻不问起来。
凝月见母亲指望不上,又想到自己的年纪日复一日的大了,心里也是急得恨不能亲自出去找媒人。后来倒也有前来提亲的,只是提的人家一个比一个差,凝月又不肯低头将就,渐渐地就不再有媒人上门了。
从陆宸封侯之后,他在外面的应酬越发多起来,可他还是尽量将能推的都推掉然后回家陪凝洛,经过陆宸受伤的事以后,二人都更加珍惜当下这种平静的日子,便是相对坐在书房各自捧了书看,心中也是甜蜜的。
这年到了年底,凝洛处理起家事便比前一年更得心应手起来,一日凝洛将管事的们都打发了,一转眼看见陆宸正看着自己微笑。
“笑什么?”凝洛从丫鬟手里接过暖手炉,心里盘算着还有什么事需要办。
陆宸走过去拎过一张凳子放在凝洛对面坐下,然后将双手覆在了凝洛的手上。丫鬟垂了眼帘,眼观鼻鼻观心地默默走出去了。
“我是看你如今游刃有余的样子,突然想起了你山中走失的那一夜。”陆宸虽微笑着,可想起那时还是会有微微的心疼,“像一只无助的小动物被我捡到了,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凝洛手心发热,干脆将手炉放到一旁,陆宸自然追着她的双手不放,又将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握到了手中。
那时他们二人还没那么亲近,凝洛走在夜晚的山里心中满是恐慌,陆宸就在那"."
候出现了,像是她这辈子注定的救赎。
“我也很幸运。”凝洛看着陆宸眼神中满是珍爱,心里很庆幸她此生没有错过陆宸。
三十晚上是要有一场家宴的,凝洛又仔细看了一遍宴席的菜单才交给厨房去做,看时辰也不过才申时,离晚宴还早,也并没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