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方子是存在太医院的,后宫里头也有妃子会考虑考虑用,不过都是上了年纪又得宠的。
因为这方子有毒。
里面的配料,要么有大毒,要么有小毒,左右是不能入口的。在身上用多了,甚至会影响身孕。所以年轻的妃子们是绝对不会动用这方子的。
如今京城民间里传说的这款红玉膏,则又是不一样了。
这不仅仅是一款涂抹脸的膏,也不仅仅是涂抹身子的膏,而是一款胭脂。
胭脂,容易入口,是万万不可有毒的。
在京中,胭脂怎么都有七八种色,细分一下用的花不同,怕是能出更多的颜色。除了膏状的,后来还有粉状的。别说女子,就连男子有些都会采买一点回去,给脸上扫一点。
这名为红玉膏的胭脂,可以抹在脸上,抹在唇上,还能抹在身上。
色泽度不同,薄厚度不一,只有人想不出的用法,没有这红玉膏不能用的地方。
又香,又艳,且无毒。
不用顾忌今后无子,不用顾忌入口有毒,还会让容颜愈加貌美,举手投足还有一股香气。娇媚的人用了更娇媚,清高的人用了也勾人。
谁会不喜呢?
女人喜,男人也喜。
霍雅秋从椅上起来,纤细的玉手将衣服整了好,施施然朝着宅子里头走。
边走,她还含笑轻声说着:“男人啊,都喜欢年轻的姑娘。人啊,就是会老。骨老了,皮能护着几天,就护着几天——”
宅子挺大,人住得倒不多。
小桥流水,该有都有,风景极好。
霍雅秋走了没几步,身上就起了点薄汗。想了想,她转身去了她自己建的浴池那儿。
浴池壁是石头造的,她让人放了水,等着浴池上热气弥漫起来,才缓缓褪去了衣衫,顺着边沿的石阶一步步走入水中。
每走一步,水上就浮起一层红色。
霍雅秋将自己做的红玉膏全抹在了身上。她就是流汗,流的也是红粉的香汗。入了池子,洗出来的也是红粉色的水。
外头有价无市的太真红玉膏,在她这里最不值钱。
所谓洗去红妆,便是指她这样的了。
“京城里如我这般的女子,多了去了。你说夫人她一个人,怎么气得过来呀?”霍雅秋看着自己粉嫩的肌肤,柔和说着,“怎么就那般想不开呢?”
想开了,就会明白男人也就是那样。
越是在意,越是得不到。
和沙子一样,抓得越紧,流得越快。
浴池里的水在这温热的天气里冷得慢,更别提还有仆役在烧水。
人有了钱,该有的享受一点都不会缺。
一边洗浴,还一边能饮一两口小酒。
酒,还是冰镇好的。
水是热的,酒是凉的,人是美的,风是香的。
霍雅秋喝了小酒,慢悠悠将自己洗了个干净。
她不想让水将皮肤泡皱了,就从水里出来,用细软的丝绸轻轻擦干。随后她再一点点抹上自己做的红玉膏,身上每一块儿都抹了个匀称。
将一罐子红玉膏抹完了大半,她看了看罐底,不得不轻叹一声:“用起来可真是快极了,又要做新的了。”
她等身上红玉膏干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