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多,老百姓买东西不管那么多,说少,该知道的都知道。
京城里流行的玩意,不代表着在官家女子那儿都流行。
在命妇们眼中,霍雅秋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这红玉膏再怎么借了前朝贵妃的名头,用了不少昂贵的金银玉器装点,在她们眼里那都是一个小妾捣鼓出来的东西。
金玉满堂里有,那也就是有而已。
她们可用的东西多了去,不差红玉膏这么一个。
谭潇月则是根本不在意捣鼓出红玉膏的人是妾还是妻。这就和喝一口奶,还要去琢磨是哪一只奶牛产的,一定要是耳朵上纯白的,那也未免有点可笑了。
她和灵云到了市集,找人将马车看好了,直朝着那些个胭脂大铺子走。
雅秋在京城里确有一间大店铺。
从整个京城来看,一间大店铺,即便是租来的,那也是极为有本事的。
谭潇月刚一踏进门,就被一个小二含笑迎了上来:“小姐,您是想要添置点什么?看着面生,可是初来咱们店?咱们最出名就是红玉膏,不知道小姐可听说过?”
一下三个问题,热情得很。
谭潇月望了望里头:“红玉膏是什么?我确实是初来,就随意看看。”
身为这种店铺的小二,极为会看人。
看女子,先看手。
手上光洁得很,那就是家里头不会干粗活的,有人伺候着。即便有点老茧,那多是动笔、弹琴一类的事,与做粗活的手是不同的。这一类人大多不是官家女子,就是商贾之女。
其次看穿戴配饰。
官家穿戴有讲究的,尤其是那些个命妇。万不能随意越了规矩牵连夫家。
头上的发型也讲究,已婚和未婚都不同。
谭潇月虽说今日外出没任何配饰,手掌暂没瞅见,可光看手背也知道绝对算得上白皙光洁。
这是买得起胭脂的人。
“咱们这红玉膏,京城里可流行了。咱们最好的,叫太真红玉膏,您有钱,咱们这儿都不一定能供出货。”小二故意小声眨眼,“金玉满堂听说过么?那儿太真红玉膏,也就一两罐。”
这般说完,他又得意介绍起了别的红玉膏:“卖得最好的那几款红玉膏,则是什么味道都有,什么颜色都有。看花期,有的日子是石榴花,有的日子是月季,有的日子是桂花,有的日子是丁香。”
谭潇月一听就知道,她在金玉满堂里看到的,就是太真红玉膏。
“这太真红玉膏,要怎么才能供出货来?”她倒是直问了这最好的。
小二一听谭潇月如此有底气,心里头就一动。
他面不改色笑眯眯继续说着:“这太真红玉膏,只有一人会做。那就是咱们店家雅秋。”
别的女子闺名都藏着掩着,霍雅秋的闺名直接拿出来当了招牌。
“一个月只做几罐。”小二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五,“价么,这个数。”
五根手指头,根根分明。
谭潇月朝着小二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伸出手比划了一个三:“你猜,我这是几?”
三根手指头,一样根根分明。
小二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愣了下:“咱店不讲价的。”
谭潇月嗤笑一声:“谁跟你讲价呢?就伸个手指头,谁晓得你说的是五文、五两还是五十两,还是五千两,是白银还是黄金?你让我猜,你猜我猜不猜?”
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