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不知所谓。”
谭潇月收回了自己翘起的腿,摇头晃脑起了身。
这文采要是能说进步,那这天下达到这水平的人还挺多,下至三岁刚会念童谣的稚儿,上至半只脚入棺材的老头,无一不能说。
当然,谭潇月并不在意。
她一不需要去参加什么诗会,二不需要扮成男人考科举。
平日里,最符合她身份的事情,就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而符合她暗中身份的事情,就是好好习武,出门干活。
唯一的执念,大概就是她身为一名锦衣卫,却没有大象。
养狮子养老虎养老鹰,对于谭潇月而言,也就那样。
可养大象不同了。
房子那么大的动物,鼻子一卷,就能将人给卷到天上去。
帝王出巡,最夸张一回可以达到五十二头大象一块儿游街。坐在大象身上的锦衣卫,可比坐在烈马身上的锦衣卫吸人眼球多了。
试问谁不想成为天下五十二人之一呢?
她也不争个天下第一,就想凑个五十二之一而已。
想想都期待。
思绪开始偏离的谭潇月喝了灵云递过来的水,解了自己身上的药性。她搁下杯子,拍了拍脸,让脸上重现了血色。
她面上笑嘻嘻,掰了掰手指:“再过十来天,就是我当锦衣卫三千天整。”
灵云听着朝谭潇月这般说,应声:“是了。回头月钱别折银了,问上头多要一匹布,做一身好衣裳。”
“那么问题来了,我如果用这匹布,换一回骑大象的机会。你说成不成?” 谭潇月认真考虑起了这个问题。
灵云:“……”
她朝着谭潇月微微一笑,转头就走。
一切尽在不言中。
谭潇月羡慕又叹息:“大象,大象,你为什么总是不让我骑呢?”说罢,回屋里去了。
两人各自忙碌,全然没多想刚才来的御医身边那帮手,看似是“看呆”了片刻,其实是在记人。
能画画的人,京城里多的是。
会画画的人,京城里也一样多。
可光凭看了几眼,就能将人脸绘下来,丝毫不差的,那还是少的。
皇帝不是不能直接叫谭潇月到自己面前来找人给画了脸,可戏要做一整套,回头让人揣摩别的,却不会将视线放在“谭潇月”这个人身上。
女子在很多人眼中,不重要。
一个体弱多病,常年不外出的女子,更不重要。
皇宫中,祁政收到了御医那儿对谭潇月身子评估的话,也拿到了派去人回来画的谭潇月画像。
乾清宫南书房,宋公公亲自将画像递给了祁政。
今日有上朝,祁政身为帝王,一身朝服才换下没有多久,又穿上了宽袍。他身旁还坐着同样身穿华服的皇后。
门口有侍卫,屋里有太监和宫女给两人扇着风。
今日外头天算不得大亮,屋里头就干脆点起了灯。
祁政摊开了手里头的画像,自己细细看了,又递给了身边坐着皇后。
转身站在祁政身边,随时准备伺候的宋公公,不动声色也将画上的人模样给看了。
画像多是画的神韵。
画像上的女子双手交错在腿上,面上雪白,唇色浅谈。人恍若无骨,顺从坐在那儿,眉眼轻轻一瞥,美得让人惊异。
衣服穿得浅淡就是这惊人的姿态,若是养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