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这会儿确实还在和管事清点库房里的东西。
别人送的礼,全是要记账的,等回头送礼的那些人家里头办了喜事,谭宅礼尚往来,就必须要送同等价值的礼回去。
不少人送礼全挂在了谭潇月名下,而谭潇月属于谭家人,谭家自然都是要算上这笔账的。
这回的回门礼东西不少,方氏也一样要给记上。
所谓管家,这也是一门学问。
管事正细细和方氏对着这些东西。
他远远见着谭潇月过来,略有点诧异:“夫人,那可是小姐过来了?”
方氏原还在坐着看账本呢,这会儿听了声音抬起头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谭潇月。
她也带着些许的诧异:“不是回去休息了么?怎么现在到这儿来了。”
等人靠近了,方氏给谭潇月招手,面上带起了笑:“怎么忽然就过来了?”
在家中私下里,两人也不兴行礼这种琐事。
谭潇月朝着方氏笑着喊了一声:“娘,刚才香露给我这儿送了一罐胭脂,我听说您在这儿清点东西,就顺道过来看看,再学学。左右现在歇下也无趣。”
方氏柔和了神情:“你想学,我自然乐意教。你这身子一年到头都不怎么能出门的,我会担心的。”
谭潇月确实少有会到方氏这儿来。
她轻笑了一声:“月儿也是长大了。”
方氏欣慰点头:“是啊,长大了。”
长大归长大,方氏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这香露怎么就去你那儿送胭脂去了?刚才我是让她去叫灵云和雀生的呀?”
旁边的管事一下子就意识到了问题,脸上面色就有些微妙:“夫人,这香露才来了没多久,想来是性子还有点跳脱,不大适应府上的日子。”
方氏仿佛恍然大悟:“我说呢,这胭脂是哪家的胭脂?怕是这孩子想讨好你来着。”
谭潇月浅笑回了话:“雅秋的红玉膏。”
方氏脸上顿时难看起来。
雀生站在旁边,听着这对话,又见了方氏的脸色变差,意识到出了问题,当下有点慌了。
她可是刚才就那么简单被哄骗走了。
方氏板起了脸,拍了拍谭潇月的手:“上不得台面的胭脂,回头你可得给我扔了。你不出门不知道,那雅秋可是京城里有名的一个小妾,整日里不着调。这香露哪里是想来讨好你!她是想当小妾了!”
这话里带着点气劲。
旁边的管事听方氏都这么说了,忙开口安抚:“夫人,娘娘,香露我会负责处理了的。”
谭潇月看向雀生:“雀生,将那罐红玉膏拿出来。”
雀生忙取出了那罐红玉膏。
这红玉膏原本在谭潇月手上,可雀生哪里能让主子拿东西,自己空着手?所以在路上就将东西给接了过来。谁晓得这东西还有这么一层意思在。
谭潇月抽出了自己的手帕,将红玉膏给掀开了。
红玉膏的香味立刻四散出来。
确实特殊。
谭潇月点着红玉膏和方氏继续说着:“娘,这红玉膏我总觉得味道怪怪的。寻常胭脂都闻起来香香的,放在罐头里还有股清爽。这罐总有股锈味……”
她略有点苦恼皱了皱眉头:“就像来了月事。我本想来和您问问,莫不是现在都流行这种了。想来不是的?”
方氏这么一听,直接就笑了起来:“瞎说,这来了月事哪里是这个味道。你不细说,我还真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