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您萦绕幽冥的秽恶耳语,我以血供奉您,请您咀嚼我献上的痛苦与虚无,煎熬与折磨……死亡是一扇门,而我,是您恩准通行的持钥之人!”
她如果此时脑子清醒,一定会暗自吐槽,黑袍人崇拜的神祗恐怕并非他想象中那么全知全能,至少祂不会不经验证,在死者复生的仪式上把力量随意灌输给一位活人。但事情就是朝最不可能的方向发展了,即便是事后回忆,这个过程可谈不上是什么美妙的经历。在这之前,她似乎一直呆在一个小小的鸡蛋中,而随着仪式的开始,这个蛋破裂了,对于初生的小鸡来说无异于认知世界的毁灭,过于敏锐的感知和洞察让她几乎感觉自己已经疯了,仿佛一瞬间被某种力量从黑暗狭窄的井底攫起,投入无垠的汪洋大海。
这是巫术?还是魔法?
她不知道,眼前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形是她的一切。就在刚才,这个人形代表着那位黑袍的导师,但现在在她感官中,那只是一个清晰的红影,血肉骨骸像是消失般透明,唯有跳动的心脏和奔涌的血脉纤毫毕现,纠缠着形成一团诱人的红光,越接近心脏,光亮越是耀眼。
像是受到蛊惑一般,她行动了,身体擅自冲了过去,夺过那人形手边的匕首,一刀接着一刀,向着红光最中央的地方刺去。
温暖的红光从破裂的球体中喷涌,她从未尝过这种感觉,仿佛像是在沐浴生命本身,让她的四肢变得更又活力,感官变得更敏锐,所有事物都以本来面目向她展示,涟漪般荡漾的音波、蜡烛炽烈跳动着的热、还有它散发出的光芒,但最多的还空气中磅礴的古神之力……
理解之门轰然洞开,一位带着面纱的年轻女子,身披大地色的长袍,赤着双脚,长发披垂,坐在黑色王座上。那并非真实看到的景象,而是直接在脑中呈现的宏景,代表着某种神秘的象征意义,它就像刚刚点燃的灯塔,以无限的光芒向她揭开了真实的薄暮。
等到一切炽烈的愉悦褪去,她变得敏锐的耳朵听到了石室外接二连三的惨叫,新的危机似乎已经不远,脚边还躺着黑袍人温热的尸体,她用被鲜血浸染的双手在四处翻找,但匆忙间只在黑袍人心口找到了唯一一把武器——一柄用某种玉石凿成的匕首,或许是撞到了肋骨,脆弱的刃部已经在刚刚疯狂的突刺中折断了。
紧接着,雪亮的长剑搭在了她脖子上,即使以她刚强化的感知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放下武器,举起手。”对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