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爵士先生?”刚点亮藏骸所四壁的蜡烛和火把的黑发青年问他的伙伴。
“没什么,不过是一个信奉颅相学的傻瓜,认为一个人颅骨的形状能反映他的个性和命运,他发明了所谓的‘冰锥手术’声称可以治疗精神错乱、同性恋、抑郁等别的什么,天知道医疗协会为什么会承认他那一套歪门邪说?!然而现在出现了有一个能证明他实验报告的案例,活着、思维条理清晰……就算有人告诉我地球是平的也不会比这更荒谬!”爵士先生愤愤不平地咒骂着。
我也有同感,可惜不能告诉他正主已经死掉了……她暗暗吐槽。
然而执剑的爵士先生显然心情因此变得不悦,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那么尊敬的小姐,虽然托马斯·西蒙——就是穿黑袍那家伙,是个该上火刑台的危险分子,您为什么能杀死他?他姑且也算是超凡者,对手是一位刚刚从某个疯狂愚昧的手术台幸存的柔弱女性,在我看来,您应该没有机会取胜。”
“我接受治疗后睡了很久,醒来就在这里,他们称呼我为‘尸体’,我很害怕就一直假装昏迷,黑袍人说要在我身体内灌注某种异端邪神的力量,创造一具受他控制的缚灵尸,如果他发现我还活着,一定会杀了我的……我就趁他转身念咒语的时候偷袭……我当时吓坏了,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但我力气比平时还大,动作也比平时敏捷……是邪神的力量吗?我是不是被诅咒了?!如果你们是驱魔人,能不能帮我把身上的邪恶祛除?”带着恐惧和羞愧的声音微微颤抖,半是假装,半是的确感觉到有些不自在。
面对一位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少女,爵士先生似乎也不忍太过逼迫,他收起了细长的西洋剑:“您应该也已经‘觉醒’成为了超凡者,对于非自愿或者未通过罪恶行径获得超凡能力的民众,我们有无数套详尽且充满善意的方案供您选择,只要遵守规则,您就会被赋予与我们同样的权利……总之,关于这个问题之后再详细讨论,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旁的黑发青年解下自己的外套,有些局促不安地递给她,然后从马甲口袋里掏出一块怀表,看了看指针:“我们应该抓紧时间了,维克利男爵的府邸就在附近,今晚男爵夫人举办了舞会,现在午夜12时45分,最迟2点,宾客中的部分就会陆续离开,直到4点街道上都有可能遇到您的熟人,我猜您不想从小巷步行回家,或者一直呆在这里,直到清晨混入采购仆人和运送货物的马车。尤其我们还带着一位穿着打扮,唔……有些失礼的小姐。”
“在15分钟内找到那该死的玩意!”执剑青年斩钉截铁地说。
黑发青年点点头,也四处寻找起来,他在黑袍人尸体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尊敬的小姐,我叫温斯洛·奥康奈尔,另一位是尤利西斯·若苏埃·德·费雪爵士,我该如何称呼您呢?”自称温斯洛的黑发青年说。
她手腕带着一个生锈的金属环,内侧铭刻着一个女性的名字,想必就是这具身体主人的身份牌,“我的名字是伊薇特·希梅内斯。”
“希梅内斯小姐,请问您有没有见过一把长约10吋,看起来有些粗糙的古老匕首?”温斯洛双手比划着它的尺寸。
“您说的是这个?”伊薇特捡起刚刚扔在地上的匕首,它在半小时前和温斯洛描述的东西非常接近,断裂的部分或许能在黑袍胸腔中找到,只不过现在只剩手柄而且完全被血迹染红,看起来就像是一块暗红色的长条石头。
“断……断了?!”温斯洛浑身剧震。
一旁的尤利西斯准确地在尸体心口取出一片物体,用工作台上的一瓶龙舌兰酒清洗了断刃上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