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早就通过了保护凶杀案现场的法案,他们有足够的权限把好事之徒封锁在500呎之外,为什么伦敦的小报记者还能得到现场的一手资料?”尤利西斯把传单攥在手里,像一团龙卷风似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凡是他路线途径旁的东西都被他碰地东倒西歪。
“只死了4人,上次圣约翰礼拜堂可是有11位死者,伦敦市民应该更关注后者,关于后者的报道您不是已经安排下去了吗?”温斯洛无奈地说。
圣约翰礼拜堂就是伊薇特参与的事件,那次他们联系警方及时,而且事情发生在深夜,等到黎明到来时,现场一切可疑事物早就处置得差不多了,报纸上怎么写都可以,比如一个盗墓团伙分账不均引发内斗什么的。
“圣约翰礼拜堂我们可没留下放干血的尸体等着民众去发觉。红磨坊杀人案直到第二天下午警方才赶到现场,据说连磨坊的木板墙都被拆走了不少……呵,作为纪念品。”
伦敦的民众热衷议论猎奇恐怖的话题,谋杀案发生地点总是会成为旅游胜地,甚至还有陶制微缩模型周边售卖,一旦有犯人被处死,绞刑台周围的旅店房间可以卖出数倍的价格。尤利西斯几乎可以想象成吨的流言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各个角落,他捏着眉心继续抱怨:“我又得帮他们找个理由,让人们相信凶手把人吊起来放干血是正常的行为,而不让他们联想到吸血鬼或是什么祭祀撒旦的邪教……”
“如果凶手是被害者认识的熟人,他把被害者一家灌醉,然后杀死了他们。但凶手惧怕警方从被害者体内的血液中检测到酒精成分,从而推测出他的身份,毕竟谁也不会和一个陌生人喝得烂醉如泥。于是索性放干了血,伪造成邪教徒下手?”伊薇特思索再三,谨慎开口。
这未必是事实,而是根据现有线索制造一个“真相”,让民众能够相信这是一起普通的谋杀案。她前世卧病了很久,每天没事干就是躺在床上看小说,杜撰个可以让人接受的凶杀案桥段不在话下。
两人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怎么了?不行的话当我没说……”
“不,你真是位天才。”尤利西斯一个响指,“非常合理,就这么决定了。如果在法兰西,你的才智会成为最受欢迎的沙龙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