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
“没错,虽然对于一位刚刚恢复神智的年轻人来说有些难度,但为了你以后能独立生活,这段时间请多多努力。明天是周日,我会带你去教堂参加礼拜的圣餐仪式,表明你是一位圣公会信徒,这也是为了以后你能顺利进入大学取得学位,阿尔比恩的大学要求申请者必须是未婚男性,并且信仰国教圣公会,虽然你只满足了‘未婚’一项,不过剩下的部分我们可以用一些巧妙的方式规避,我亲爱的侄子。”尤利西斯用一种明显幸灾乐祸的口吻说。
但这显然是一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最直观表现在于,人形公孔雀先生第二天也难得换上了一身庄重的黑衣,不情愿地陪着伊薇特前往教堂,当他站在下面听着牧师大声念诵领受圣餐的祷文时,脸上还带着星期一早晨小学生似的表情。
【吃我肉,喝我血的人,常在我里面,我也常在他里面……】
和谐的祝祷被一个声音打破。
“瞧瞧,究竟是谁来了?我刚来就看到一个趾高气扬的背影,尤利西斯爵士今天竟然有空屈尊纡贵莅临,就连圣父圣子圣灵也该为此感到荣幸。”
讽刺的声音用一种仅仅他们二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牧师仍在诵读着。
【因为活物的生命是在血中,我把这血赐给你们,可以在坛上为你们的生命赎罪……】
周围的人都虔诚地低下头,如果不是伊薇特成为超凡者后耳聪目明,也不会听到如此微小的声音,她敢肯定尤利西斯也听到了,不过他却不为所动,于是她只能略微偏过头,用余光看了一眼侧后方说话的男人。
那是一位约三十多岁,相貌相当坚毅威严的先生,不过目光中的憎恨却消减了他的正直气度,幸好他愤怒的对象并不是自己。
“不必理会,等仪式结束。”尤利西斯低声告诫她。
除了三位当事人,没有人发现这小小角落的剑拔弩张。在牧师分发完圣饼后,尤利西斯和那位愤怒的先生就像有某种默契似的,一前一后向教堂侧后的外墙边走去。
伊薇特匆忙和尤利西斯引荐给她的几位绅士告别,也跟随着他们走去,刚走到就听见愤怒先生的咆哮:“……周六的头版文章对我们警察厅的声誉造成了严重的影响!至少两打投诉信指责我们玩忽职守,让盗墓团伙在伦敦为非作歹,甚至酿成十一人伤亡的惨案,简直就是在搬弄是非!”
“冷静些,那都是事实。用诚信、高水平的新闻满足读者的神经是记者的天职,我控股的报社有着伦敦最专业、最有才华的报道员,您不应该怀疑他们的职业素养。”尤利西斯轻飘飘地说。
“案件发生的那天晚上你在哪?!如果你非要和我们对着干,别怪我到时候让你‘协助调查’!”愤怒先生恶狠狠地警告。
伊薇特刚到就目击这个画面,竟然有人怀疑到了尤利西斯,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事的确是他干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心。
不过尤利西斯本人似乎不痛不痒,看到伊薇特来了,还闲逸地打了个招呼:“你来了?我还打算哪天把阿尔托先生介绍给你,恰好遇到就再好不过了。这位是我的侄子,伊维斯·德·费雪,这是伦敦警察厅总警司阿尔托先生,也是‘圈内人’,如果有需要我们敬爱的人民公仆帮忙,以后都可以找他,这是他职责所在,用不着客气。”
“该死的法兰西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