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一个人走在田野上,草丛里钻出一条巨型的水蛭,它有两个我的腰那么粗,带吸盘的口器放大后可真令人恶心!”
“然后你就被惊醒了?”
“不,暂时还没有,我立刻返身往回跑,结果它一直跟在我后面,越来越靠近,怎么甩也甩不掉。然后我摔了一跤,腿很疼,再也跑不动了,正当它要吃了我时,我突然意识到,水蛭的身体构造根本无法支持它如此高速而敏捷的动作,你知道的,水蛭是移动缓慢的虫子,特别是等比例放大这么多倍后,它应该只能瘫在原地进退不能,我想我大概在做梦,然后回头一看,水蛭不见了,后来我就醒了。”
不愧是理性派,连噩梦中都能通过如此现实的思维让自己醒来。
伊薇特又回到了自己房间,一直看书到天明,旅店的侍者已经开始做擦地板、生炉子等杂活,她才安心地去睡觉,并写了一张条子给侍者带去,说自己彻夜读书,希望多睡会,早餐就不要叫自己了。
然而到了第二天中午,门突然被用力敲响了,她拿起怀表一看,才早上十一点半。伊薇特应了一声,换好衣服打开门,外面是箭毒木在等待她,一见她出来,对方立刻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怎么了?”
“出事了,狄金森……我意思是马钱子突然重病,现在已经是半昏迷状态。”看得出箭毒木很焦急,甚至不知不觉叫了马钱子的本名。
“怎么会这样?食物中毒吗?”伊薇特皱眉。
“我们已经请医生来了,或许正在路上。还好你平安无事,马钱子也是早上没起来,但他不像你留了字条,我们担心他出事就把门撞开,看见他躺在床上,状态很不好。”箭毒木一边说,一边带着伊薇特来到马钱子的房间。
房间内有一股淡淡的呕吐物味道,但似乎已经被打扫了。马钱子脸色蜡黄,嘴唇青白,冷汗浸湿了他的衬衣,床单和辈子凌乱不堪,想必一定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
“……水……”他微弱地念叨着。
坐在床前的夹竹桃连忙站起来去拿桌上的水壶,不小心一个趔趄几乎摔倒,他手疾眼快地扶住了桌子,然后一瘸一拐地回到床边。
“我来吧,你腿上有伤。”箭毒木说。
“夹竹桃先生又是怎么了?”伊薇特问。
“我也不知道,可能昨晚睡相太差,腿磕到床柱了吧?今天早上膝盖有些淤青肿胀,不过不碍事。现在关键是马钱子,也不知道他正在遭受怎样可怕的疾病折磨。”
没过多久,小镇唯一的医生赶到了,他用简陋的听诊器四处探查了一下,然后轻轻按压了胸腹,目光变得凝重。
“医生,请问我的朋友到底患上什么疾病?”箭毒木问道。
“我也不确定……不过症状很像是内脏出血。这位先生之前有被钝器撞伤吗?或是从疾驰的马车上摔下来什么的?”
“没有,他几乎整天都和我们在一起,除了睡觉。”
“这就有些奇怪了……”
医生卷起他的裤腿,却发现一只脚上有着很明显的淤青,就像是被某种兽夹夹了一样。
“先生,无论怎样,还请向专业人士说实话,您这样我无法诊断……”医生严肃地说。
“可是……”
“算了,如果是内出血,像我这样的小镇医生是无法医治。如果是别的罕见怪病,我更是从来没有遇到过,我建议您应当从伦敦请来更高明的医生,嘱咐他们带足全套医疗器械,尽快抢救这位先生,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我们可以带他回伦敦吗?”夹竹桃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