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侧妃的孩子已经没了。”不多时,太医惋惜地说道。
沈葭身为离得最近的旁观者,自然要被问到出事过程。
沈葭静静地站到一边,气定神闲地将事情概括了一遍,“是这样的,沈侧妃入了太医署后,忽然发脾气,又忽然扑到六王妃的身上,沈侧妃推开她,又打了她一巴掌,沈侧妃就摔倒在地。”
其他的旁观者看到的也是这样的情况。
大家纷纷用充满了揣测的眼神,看着赵欢儿。
赵欢儿急得跺脚,“她孩子没了关我什么事,你……”
就在刚才,她也得知沈葭是长孙太后送给新帝的医女,也不敢对沈葭说什么,只能在暗中瞪了沈葭一眼。
沈葭也不想理她们之间的烂摊子,只觉得薛仁钺的后院起火一事,非常不错。
“六王妃,沈侧妃,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她有礼貌地对两人说完,即是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一声“六王爷到”的声音响起后,薛仁钺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薛仁钺面如冠玉,身着一身青色衣袍,气度卓然。他远远地站在那,犹如一株傲然挺立的青松。
而此刻,他的面上覆了一层寒霜,显然是对赵欢儿和沈湘的事感到不满。
沈湘见到薛仁钺,就开始卖力地哭,掏帕子抹泪。
赵欢儿则是在极力为自己辩护,“王爷,她孩子掉了,跟我没关系……”
薛仁钺的目光掠过这两人,虽是照常冰凉,但他的心里已腾起浓烈的厌恶感。
如今,新帝和长孙家族起内讧,互相博弈。这正是他的好机会,他只要在一旁观望,适时地助推一把,等到他们两败俱伤时,他再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这段时间以来,他也一直在低调行事,兢兢业业地履行自己的本分。
没料到,他今日入宫,竟是得知自己的两个妃子之间出现了如此的闹剧。
薛仁钺不想理会赵欢儿和沈湘,一点都不关心沈湘的身体状况,但表面功夫还是得需要做的。
“有劳几位太医了。”薛仁钺谦和有礼地对几位御医点头,适当地表现出几分伤感。
大家觉得,这六王爷不仅才华出众,也算是有情有义,着实难得。
“六王爷别难过,你还如此年轻,将来还会有孩子的。”一位御医如是安慰,“只是,两位王妃以后入宫要上点心,可别像今日这样,冲撞了刚到陛下身边的姑娘才好。”
新帝还从未召其他女子进过养心殿,长孙氏又急着让那医女怀上孩子,照这趋势,那名医女还很有可能被封妃,一下子成为人上人。她不是六王府能得罪起的。
闻言,薛仁钺一转头,瞥见了沈葭的身影。
“这就是昨日刚得到圣宠的那位姑娘?”
其他人默认。
沈葭则侧过脸,不说话,以免被他看出来。
薛仁钺朝她走近几步,扫了眼那碗漆黑的助孕药,眸中涌动出些许淡笑,夹杂了讽意。
他还以为新帝对沈葭的感情有多深。
不曾想,新帝登基后,连个名分都不曾给她。在沈葭养病的这段时间里,新帝也是照常收了其他女人,甚至还允许其他女人怀上孩子。
不知沈葭知道后,是不是会后悔当初没有同意他的提亲。
沈葭忍受不了薛仁钺的眼神,对他轻点了下头,算是行过礼。
她打算直接走人,但薛仁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逐渐不对了。
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