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新制的衣裳刚被送到她的宫里,她即是忍了困意,试起新衣裳。最后,她选了一身最合心意的,准备明日去芙蓉园赏荷时穿。
看长孙氏忧心忡忡的模样,司徒闻乐不由得询问起长孙氏的身体情况来。
“闻乐,哀家倒是没有其它事。”长孙氏徐徐叹道“只是,有一件事一直梗在哀家的心头。”
“母后有什么心事么?”司徒闻乐歪过脑袋。
“皇帝刚刚登基,立后和子嗣是很重要的问题。可皇后,迟迟未立,子嗣至今没有着落,哀家才会担心。”长孙氏忧心忡忡。
经过李青澜坠马一事后,她已经明白了,那个所谓的医女也是个有自己主意。这倒没什么,重要的是,那个医女的身份已经让她生疑。
她绝对不能继续让那个女人待在司徒衍身边。
司徒闻乐的笑容僵住,不自然地说道“或许皇兄有自己的考量。母后你看,虽然皇兄从前做什么事,都不太上心,但自从皇兄登基以来,每件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分寸拿捏得也到位。你应该相信皇兄才是。”
长孙氏道“但他还是太年轻,总有想不开的时候,哀家还要让你帮个忙。”
司徒闻乐有些不解。
但她清楚,长孙氏所要求的,无非是与立后纳妃的事情有关。她虽不懂朝中之事,但自从上次听司徒衍说过后,她也明白,长时间以来,以长孙家族为首的云陇集团不愿受新帝挟制,想要继续权倾朝野。而司徒衍和长孙家族的裂隙也由此出现。
司徒衍是她皇兄,长孙氏是她生母,两边都令她为难。
“母后,你找我帮忙,其实不管用的。你也知道,我上回已经去劝过皇兄了,根本没有用。”
自从上次听司徒衍说了那么多后,她思考了一番,觉得还是不要再插手他和长孙氏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比较好。
长孙氏盯着她,眼角的鱼尾纹徐徐荡开,向来保养得当的她,此时竟是显露出几分老态来。
“哀家还是不是你母后?”
她将司徒闻乐逼得步步紧退,再道“皇帝眼里没有哀家这个母亲也就算了,可你这么多年来,哀家在你身上倾注了那么多心血,到头来,你也不愿意再听哀家的话。可皇帝为难的是整个长孙家族,你与哀家走得近,等将来,想必你也逃不过一劫。”
“不会的,皇兄应该明白公私之事。”司徒闻乐有点不知所措。
她恍惚道“若是母后舅舅愿意与皇兄和解,还是能安然地当着太后,长孙家族也会如从前一般,享受圣恩,这是其他家族所没有的。”
“罢了罢了,你们都不愿意听哀家的就算了。”长孙氏的眼里遽然多了几抹怨恨之意。
刹那间,愤然回过头,捻了手心的佛珠,决然道“当年,先帝为了其他女人险些废后,若不是哀家苦苦相撑,以及你舅舅的拼死斡旋,你们的日子哪里会像今日这般舒坦。可如今,皇帝却向哀家和张氏家族举起屠刀。早知如此,哀家不如当年就放弃挣扎。”
话落,长孙氏当即吩咐“桂嬷嬷,给哀家取酒来。”
司徒闻乐意识到不妙,忙是焦急地问道“母后,你让桂嬷嬷拿的是什么酒?”
说话时,桂嬷嬷已是取来一只酒壶和一个小瓷杯。
长孙氏面不改色地将酒壶里的酒液倒入瓷杯里,泠然道“大不了,哀家就是一死了之。”
司徒闻乐心中一急,冲了上去,将瓷杯和酒壶打翻在地。
酒液洒到地面的瞬间,冒出滋滋的白烟。
“母后,你不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