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葭尴尬地摆手,想说不用。
那面首则以为她是不满,赶忙道“那小的,来为贵人表演一段折扇舞吧。”
说罢,他即是取来一把折扇。折扇一开一合间,他已是翩然起舞。
虽是身为男子,但他的眼里亦是含了水。此刻,他的水里如同浸了水,显然是因为沈葭不搭理他的事,倍感委屈。
他是个不太受宠的面首。若是不将眼前这贵人哄好,恐怕清河大长公主往后也不会多看他两眼。
他索性放开了胆子,舞到了沈葭的身边,围着沈葭转。
就在沈葭以手支额,头都要被他转晕了的时候,倏然听得外头的内侍喊了一声“陛下”。
沈葭在听到那声“陛下”时,浑身一震。
“贵人……”那位面首还朝她抛来一个媚眼。
沈葭当即拍案道“给我剥橘子。”
面首显然有点不敢相信。方才,这位贵人明明还对他冷言冷语,现在,她忽然热情起来了?
但是,见她这般说,面首心里好生欢喜。
面首忙不迭地剥了一个橘子,将其中一瓣递到沈葭的唇边,嘴上亦是哄劝道“贵人请用。”
沈葭瞟了一眼司徒衍进来的方向,笑眯眯地将橘子吃下,吃完,还不忘夸上两句。
面首像只小奶狗般,侯在沈葭的身侧。
因而,司徒衍一进来,入眼的就是这种“情意绵绵”的场景。
他的眸色当即凝固,脚步顿在了入口处。
看向那名面首时,一双凤眸里,明显是布满了寒意。眸底,有杀气隐约可见。
“陛下,你千万不要误会。”清河大长公主见到人,忙是率领众面首,起身行礼。
她指着沈葭身边的面首,说道“这些,都是我的人。这男子名唤云落,惯会唱苏城的小曲,亦是擅长云城的折扇舞,我只是让他去给这位姑娘唱两段解闷。”
清河大长公主的本意也是如此。
她只是想让沈葭开开眼界,以后出宫时也不至于太寂寞。
没想到,司徒衍竟是见到最容易令人误会的那一幕。而沈葭看起来,仿佛也不太在乎司徒衍的反应,连句解释的话都懒得说。
这姑娘胆子未免也忒大了。
司徒衍敛去杀意,眼尾处勾起浅淡的笑,好似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只拉长了尾音,“原来是误会啊。”
他将目光转移到沈葭的身上,笑意逐渐加深,“姑娘若真是觉得太闷,不如由朕晚上来给你解乏吧。”
沈葭百无聊赖地抬起眼皮,懒懒道“荣幸之至。”
这几晚,司徒衍都是格外得清心寡欲。
谁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前段时间病得太重,从而有心无力,只能嘴上贫一点。
正这么想着,司徒衍已是在她的身侧坐下。
他着了有宽大袍袖的纱裳,平添了潇洒飘逸之风,随便往那一坐,在震慑到众人的同时,也是分外得赏心悦目。
而他面上有一派朗月之姿,在桌底下,却是状似无意地踢了她的脚。
沈葭感觉到脚上的力道,蓦然将脚缩起来,宛若受惊的猫儿般,无措地看他。
见司徒衍的眼里满是戏谑的笑意,她心觉不能白白被调戏,大胆地伸出手指,悄悄地勾他的掌心。
司徒衍眼中的笑意更甚,眸里亦是跃动着几簇暗芒。
他任由沈葭勾着,身子一点点地朝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