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不消司徒衍明说,她也该懂。
“哀家不用你们情。”长孙氏愤愤然离去,临走前,她留给司徒衍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怼,“皇帝,哀家也想你要明白,为君王者,需知孝道。”
司徒衍面不改色地听她说完,再是转身离去。
现场的事,他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办。
听了惊天秘闻的众人,在金吾卫的疏通下,提心吊胆地散去。
姚太傅亦是随着人流,抱着张轻筠,往外而去。
这个时候,张轻筠已是逐渐地清醒过来。
“姚……姚太傅……”她只觉头痛得厉害,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
当她的视线往下探去,看到自己凌乱的衣裳时,不禁受到了惊吓。
“我不是在跟李小姐她们玩花签的么,怎么会在你怀里?”张轻筠的面上浮起纷晕,挣扎着要从他的怀中下去,“我跟你之间,都发生了什么?”
姚太傅见人醒了,也及时将她放下去。
他将自己的外袍解下,披到她的身上后,又适当地与她保持了几步的距离。
“张小姐,抱歉,是在下冒犯了。”他解释道“当时,你醉酒后,不小心走错了地方,来到这里。微臣恰好见到,就跟了进来。”
他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并将长孙氏的阴谋给省略了。
张轻筠的视线往四周打量,认得出这是什么地方,知道在此之前,司徒衍就是来的这里。
她看到地面上杂乱的脚印,又想起自己在迷乱中听到的模糊声音,可以判断出,刚才,应该有很多人来过。
“就是因为我醉倒后,误入此处,所以,我的衣裳也成这样了?”
她也是聪慧的人,明白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姚太傅的眉目舒朗,眼神坦诚,“张小姐与其他小姐玩花签时,在下就在附近。所以,你离席后,在下放心不下,跟了过来。你酒醉之时,可能误以为这是可供更衣的地方,才会让你的衣裙变成这样。在下怕小姐做错事,也才会做出这般僭越的举动。在下本打算见到你的侍女们,再将你交给她们,可你先是醒过来了。”
他一直在关注着张轻筠,所以,他亲眼看到张轻筠离席后,是被几名内侍押住,那几名内侍为了保险起见,将张轻筠的衣裳扯开一些。
如此一来,等人赶来时,就算司徒衍和张轻筠之间没有什么,也说不清楚了。
幸好,司徒衍只是假意中药。等内侍们全都离开后,司徒衍也不动声色地走了出去。
待司徒衍走了,他才进去将张轻筠抱出来。
然而,在内侍们扯张轻筠的衣裙时,张轻筠在朦朦胧胧中,曾反抗过一番,发出过些许的惨叫。她的声音引起了园中其他人的注意。大家赶到的速度太快,所以,呈现在众人眼里的是那样一副说不清道不明的画面。
“那真是多亏了姚太傅。”张轻筠的手攥住他的外袍,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
幸好,大家不是看到她和新帝在一起。不然,在新帝的心里,她怕是跟那些蓄意爬床的女人差不多。
就算他不喜欢她,她也不希望自己被他误解。
“张小姐,在下也不是会逃脱责任的人。”姚太傅见她怅然若失的神情,以为她是担心名誉的事情,即是动了动唇,“要是你愿意,在下可以过几日,就托人到张国公府上提亲。”
“谢谢姚太傅的好意,但是,我还是想一个人先冷静几天。”张轻筠的脑子很乱,但还是礼貌地朝他挤出友好的笑容,“而且,婚姻大事,我需要先回家同父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