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养心殿内,昏黄的烛火自窗纱透出,弥散出微弱的光,映照着清寂的身影。
司徒衍微垂首,指尖书页翻飞,试图平心静气。
而他的心思并没有完全放在眼前的这封奏报上。
说来也惨,自从沈葭怀孕后,他每天晚上睡在她身侧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控制不住,影响到她腹内的胎儿。
不得已,到了休憩的时候,他只能与她分居。
分居久了,司徒衍自然有点怀念沈葭的味道,晚间,看奏报的时候,都不能专心。
这晚,他一如既往地翻阅奏报和书册。
不多时,沈葭的身影却是飘然而至。
待她进来后,司徒衍一挥手,她身侧的侍女提了灯笼,退至门口。
沈葭自然而然地在他身边坐下,眸里,滟光流转。
“皇帝哥哥,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
司徒衍一转眸,神魂被勾去。
他只好侧过头,轻咳了一声,“何事?”
沈葭笑言:“我觉得,我们可以给闻乐择婿了。”
司徒衍俊美的容颜上,浮现出无奈的神色,“皇祖母先前就跟我提过此事,但她不愿意,我也就随她去了。”
“她以前不愿意,不代表她的想法不会变呀。”沈葭单手托腮。
她回忆起近日来,司徒闻乐的表现,蹙了眉。
“闻乐可能恨嫁了。最近,她总是跟我打探京中未婚的世家子的消息,还有各封地那边世子的情况。”
她没有古代女子那种必须嫁人的观念。但司徒闻乐想找对象了,她自然是要帮忙的。
“她竟然改变主意了?”司徒衍也感到意外。
“她可能是被姚太傅定亲的事刺激到了?要不然,她也不会糊涂到,将姬将军留在身边当面首。”
时隔数月,姚嵩前几日才让父母前去张国公府正式提亲。两家商议几日,将姚嵩和张轻筠的婚事定在了三个月之后。
沈葭听说,前些时候,姚嵩见到司徒闻乐,跟司徒闻乐道了歉。或许是一桩心事了却,他才能安心成亲吧。
大家都以为,司徒闻乐是受了刺激,才将姬将军留在身边做面首这事。这事着实太荒唐了。
司徒衍听罢,拍案道:“再过一段时间,就是秋狩,各封地的世子和京中的年轻公子都会来到琴山猎场。我让她过去,自己选驸马。”
沈葭也觉得不错,在司徒衍的面颊上吧唧了一口。
“皇帝哥哥最好了。”
恭维完,她打算撤。
而司徒衍的鼻尖萦绕着她的幽香。方才,那唇落在颊上的感觉,让他瞬间想起了那数个充满春情的夜晚。
如今,她既是主动靠过来,他也不会错过这大好的机会,一伸长臂,直接将人捞到了腿上。
“你打算做什么?”司徒衍,烛火的俊颜,妖肆莫名。
“既然皇帝哥哥都决定好了,那臣妾当然是告退了。”沈葭被困在他的臂弯里,挣脱不得,只能俏皮地眨眼。灵动的眼眸,映着他的面容,似乎只能容得下他一人。
“臣妾的肚子里还有皇嗣,怠慢不得,当然要注意休息了。”她摸过自己的小腹,再用手指点了他的胸膛,在暗示着他,她的肚子里有小宝宝的事。
司徒衍低低地笑了两声,抬手拂过她的发丝。
这丫头是拿准了他不会动她,才越来越放肆的吧。
“我听说,孕妇三个月以后多做一些活动,对腹中的胎儿会有好处。”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