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大半个月就过去了。
傅雨城仗着身体底子好,不过十几天,伤势竟然好了个七七八八,除了伤口还偶尔隐隐作痛,日常生活已经没有太大问题。
这一天,刚吃过午饭,他正懒洋洋地瘫在小沙发上晒太阳。
他端起小方几上的豁口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忍不住骂了一句:“啧,还真他妈难喝。唉,想当年,生态区那现磨咖啡……”
男人嘟哝着放下了杯子,随手拿起沙发上一个巴掌大的塑料彩色魔方,饶有兴趣地摆弄起来——只差一点点,魔方的六个面就全部拼上了。
他把魔方扭来扭去,始终有那么几格拼不上,甚至颜色还越来越乱了。
“什么玩意儿!”他忍不住泄气地骂了一句,“啪”一声把塑料魔方扔在工作台上,扭头向流理台那边望去。
流理台旁边,男孩——现在应该叫他白漠了,正仔细地擦着一个盘子。
自从把这洁癖小鬼捡回来之后,傅雨城的懒病日益严重,再加上身上有伤,索性把家务活儿一股脑地扔给了白小漠同学。
最初,他多少还有点儿使唤童工的罪恶感,但傅雨城这个人吧,别的优点或许不多,但脸皮一向很厚,适应力也非常强。这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过了十几天,他已经可以理直气壮地躺在沙发上,欣赏人家小孩儿洗碗了。
透明的阳光如同轻纱一般,从流理台前的百叶窗洒落一地,把白漠的眉梢发尖晕染出一层橘色的暖意,让这冷漠别扭的小鬼多了几分生气,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冰冷了。
傅雨城心想,这小子长得像个雪人儿的,话不多,性子也冷冰冰的,做家务倒是把好手。
仿佛感觉到有人在打量自己,白漠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冲的咖啡不热了?要重新弄吗?”
“哦,没有,热着呢。”傅雨城咧嘴一笑,“对了,小漠你不用洗得那么认真,随便涮涮得了。我以前都三四天才洗一次,不也一样?”
看着他那副邋遢得天经地义的样子,白漠无语地回过头,继续认认真真地洗碗。
傅雨城一边看着他洗碗,一边慢吞吞地喝了一口咖啡,忽然想起了什么。
自打他把这小鬼从沙漠里捡回来,已经过了大半个月……昨天他洗澡的时候看了一下,房车清水箱里的蓄水,只剩浅浅一个底儿了。
他又侧头望向沙发扶手旁的控制屏幕——屏幕上绿色的数字显示:总电量剩余9。
是时候给房车充电蓄水,顺便活动活动筋骨了。说实话,躺在车里养了大半个月的伤,虽然有个童工伺候着,但傅雨城觉得自己快发霉了。
“小漠,你过来一下。”他把咖啡杯放在小方几上,冲白漠招了招手。
“等等。”白漠把最后一个碗小心地放进碗架,又随手扯下旁边的毛巾,一边擦着手,一边走到沙发前。
他垂眸望着沙发上的男人,有些迟疑地开了口:“你有什么事吗?”
“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别一天到晚你来你去的,叫哥!”傅雨城瞪了他一眼,“难道你不会发这个音吗?”
“雨……雨哥。”白漠别别扭扭地叫了一声。
下意识地,他没有叫“雨城哥”——老板娘的妹妹,那个许悠悠就是这么叫的。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白漠就是不想和别人一样。
“这就对了。”傅雨城打了个响指,“待会儿你收拾收拾,下午咱们去给车子加水充电,顺便带你去风车带那边儿瞧瞧。也算给你开开眼界,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