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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几天,倒也平安无事。
唯一的改变是,附近某条街上,原本停着光头那辆集装箱车的位置,空了很长一段时间。不时有路过的闲人指指点点:“听说阿龙的房车坏了,送去修车厂修理了。”
“咦,他那辆车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坏了?”
“据说是水箱出了问题,得拆下来修理,应该挺麻烦的。那天我看见阿龙那个脸色哟,可难看了,铁青铁青的。”
“他是不是最近水逆啊?我跟你说,刘三娘家那口子,算命特灵,让阿龙去算算呗……”
傅雨城从吴胖子那儿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光头的停车位,便听见两个大妈在眉飞色舞地八卦。
他忍着笑,低头匆匆走了过去。
到了自家房车那条街,他远远地就看见了白漠的身影。男孩正蹲在车头上,费力地捣鼓着什么。
傅雨城疑惑地走了过去,凑上前去瞧了瞧:“小漠,你在干嘛?”
白漠手里拿着一个小刷子,神色略微有些别扭:“我就试试,看看能不能补上。不过,好像不太行。”
原来今天一大早,傅雨城就出了门,白漠闲着没事儿干,索性去隔壁周大妈家借了一小桶油漆,想把贺磊烫坏的那一小块车身面漆给补上。
只可惜他补了许久,还是能看出一点痕迹。
傅雨城笑了笑,揉了一把男孩的脑袋:“小漠啊,这你就不懂了。要想没有痕迹,得整车喷涂才行,单单补一小块儿,肯定会有痕迹的。”
“哦,这样啊。”白漠失望地应了一声。
他随手把刷子扔在旁边,盯着那块痕迹发起呆来,心情有点低落。
自己怎么连这点儿小事,也做不好呢?
傅雨城大概知道男孩在想些什么。他早就发现了,这小鬼既洁癖又龟毛,几乎是个完美主义者。而这种人,往往特别容易钻牛角尖。
“行了行了,没关系的。”他拍了拍白漠的肩膀,扬起手中的纸袋,“我这回可是大出血,才把胶布买回来的。你是自己贴呢,还是我帮你贴?”
傅雨城所说的胶布,自然是屏蔽精神指令的金属胶布。
回到车里,白漠小心翼翼地剪了一小截胶布下来——这玩意儿可不便宜,一小卷就得一百二十个交易币,差点儿没把傅雨城心疼死。
男孩偏着脑袋,对着浴室镜子小心翼翼地左试右试,却总是害怕贴歪,怎么也不敢下手。
傅雨城看着白漠弄了半天也没弄好,他实在不耐烦了,索性走到男孩身后,劈手就把胶布抢了过来。
“雨哥,你……”白漠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后颈微微一凉,随即“啪”的一声脆响,胶布已经正正地贴在了那个蔷薇烙印之上。
“行了。”傅雨城仔细地按了按胶布,让它的边缘更加服帖,“从今往后,你就彻彻底底地与荣家无关了。你自由了。”
白漠迟疑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后颈那块冰凉的金属胶布。
他心想,我自由了。
我是个自由人了。
男孩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会儿呆,而后慢慢转过身。他望着男人,一字一顿道:“谢谢你,雨哥。”
傅雨城垂眸看着对方那张认真的小脸,神色略微有些复杂。
过了许久,他才轻轻地摇了摇头:“你不用谢我。每个人都应该是生而自由的,这是你应得的权利。如果有人一定要剥夺这个权利,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