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上来就上来,干嘛吓唬人。”那年轻人被菲比斯笑得心头一麻。“我们,人多势众,小心群殴你!”
“群殴?没在怕的,”菲比斯扬眉看了看那帮小年轻,神态轻松,“下面正在演着圣迹剧,演员和剧作者花了半年多心血来演绎的作品,你们都是有知识的学生,就不能尊重一下别人的劳动成果,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看戏?”
“戏?哪里的戏?台上的戏?”年轻人嘻嘻哈哈,“你看那台下才是最好看的一出好戏。平常的日子里,大家都斯斯文文的,伪装自己是个绅士或者淑女,哪里能看到这样的好戏?你看看,一个个丑态毕露,原形毕露!哈哈。”
菲比斯摇了摇头,“我看你们,倒真是丑态毕露,还自称是大学生?哈哈。”
年轻人忍不住就要来推菲比斯,菲比斯侧肩避过,然后就将他与另一个年轻人一边一个,夹在腋下,“给我下去吧。”
菲比斯动作敏捷,在那帮小年轻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跃下了顶盘。腋下的小年轻四肢悬在空中,骇得几乎要尖叫,然而还没尖叫出声,人已经被放到了地面上。
小年轻立马蹲了下来,捂住猛跳的心口,觉得心脏都快到跳出嗓子眼。
菲比斯站在一边,将那另一个险险快到晕过去的年轻人扶到柱子边上,又抬头往上看,只见顶盘上的那伙人正惊慌失措,有几个正想办法往下爬,不知道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来回归人群,还是想来解救他们的同伴。
“让人站在头顶上哈哈大笑的感觉,确实不怎么样。”菲比斯心想,“这下可好多了不是。”
这时,那捂着心口的小年轻“嘭”的一声冲到了菲比斯面前,“你居然敢、居然敢……”他瞪着眼睛看着菲比斯,“你可知道我是谁!我的兄长可是若扎的副主教!”
若扎的副主教?菲比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克洛德·弗罗洛?他感觉自己最近好像经常听说这个名字。克洛德有弟弟吗?好像还真有,叫什么磨坊的约翰。
他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怎么又跟这个人扯上关系了,真是奇怪的命运。
克洛德,若扎的副主教,巴黎主教的心腹,以学识渊博为人虔诚稳重著称,实际上阴沉又恐怖,在国王面前也是挂了号的人物,可以算是巴黎这块地盘的地头蛇了,招惹起来也是够麻烦的。
“主教手下自然有很多信徒,而我,我手下有很多士兵,”菲比斯微笑着说,“如果你要告状,自然有人帮我收拾你,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
约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狐疑地打量菲比斯,想判断这个人自己惹不惹得起,菲比斯自然不动声色,一幅根本不在乎的样子。
于是,小约翰马上又舔着脸笑嘻嘻地贴了上来,“原来您是位将军啊,我一直很仰慕像您这样的人,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呗。”
菲比斯又好气又好笑地推开小约翰,心想这样一个淘气又滑不溜手的亲弟弟,也不知道那位据说阴沉肃穆的副主教是怎么养出来的。
等菲比斯找人把这帮人轰下去后,他发现几乎没有人在看圣迹剧了,愚人教皇的选举仪式掀起了全场的狂欢。
在玫瑰花的窗洞里,伸出一张又一张鬼脸,有的眼皮外翻,有的张大妖怪般的血红大嘴,每张鬼脸都引起一阵难以控制的哄堂大笑。
直到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巨大的欢呼声响起,愚人教皇被选出来了。
菲比斯也忍不住看了一眼,竟然是卡西莫多。
那个丑陋的独眼巨人沉默而阴郁的站在那里,听凭围观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