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穿着一件黑色的双排扣风衣,这使他跑动的时候不得不将风衣的下摆拉起来。他有些埋怨他的主人:“您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您好久。我应该贴身服侍您的。”肖恩是一个认真可靠的男仆,但无论谁从子爵府到皇宫再到子爵府,奔波了一整天做无用功之后也会忍不住抱怨一句。
菲比斯大步向前走,漫不尽心的说道:“我不是婴儿,也不是老人,我不需要别人帮我穿衣服,也不需要别人帮我拿拐杖。”
毫无疑问,这里需要男仆帮忙穿衣服的是他的弟弟科里,需要男仆帮忙拿拐杖的是他的父亲夏托佩尔子爵。
大厅里传来重重一声“哼”声,正在用晚餐的子爵大人重重的放下了他的餐刀,很不满意的看着他的长子。
肖恩跟在菲比斯身后跑进来,手足无措的尴尬站在一旁,他是由子爵大人指派到菲比斯身边的,每当两位主人对立起来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自处。
菲比斯视若无睹,大摇大摆的走上楼层,回他的房间去。他可是累了一整天,哪里还有精力陪所谓的父亲大人演一出父慈子孝。
好吧,他平时也从没有耐心没演过。
不过,他总算没有忘记他可怜的仆人,楼上传来声音,“肖恩,帮我端一杯水进来。”
“好的。”肖恩赶紧离开。
夏托佩尔子爵眼睛里就要喷出火来!
子爵夫人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才斯条慢理的说道:“您别生气,菲比斯只不过是离开巴黎太久,天天跟那些泥腿子混在一起,不熟悉贵族的礼仪摆罢了。以后您可以慢慢教。”
夏托佩尔子爵低沉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愤怒,他挥舞着手臂,“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没有教养的儿子!不过是在国王面前有了一点脸面,竟然丝毫不把父亲放在眼里!我一定要到国王面前去告他的状!”只顾着摆弄自己父亲威严的子爵老爷根本没想到,自己除了一些重大的节庆,哪里有机会见到国王。
子爵夫人端坐在她的位置上,优雅端庄地抬起她纤长白皙的脖子,看了一眼在一旁静静用餐的小儿子科里,露出满意的笑容。而小科里却偷偷抬起眼睛,充满崇敬地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长。
肖恩是一个称职的男仆,他不仅很快的送来了水,还送来了一顿美味的晚餐,他的主人也毫不客气的开始用餐。
站在一边的肖恩发现,他的主人,那个俊美挺拔的贵族青年,虽然吃相不算难看,但速度快得惊人,片刻之间就将一桌子餐点扫荡得一点儿不剩,令人折舌。
菲比斯抹抹嘴,对肖恩说了一句,“将这些撤下去吧,你也不用上来了。”
“可是,”肖恩一边收拾餐盘,一边为难的说,“我还要伺候少爷沐浴更衣。”
菲比斯可不希望自己洗澡的时候旁边有个人盯着。“我自己来,你休息去吧,你也忙了一天了。”
肖恩一脸幽怨的望着自家主人,如果不是你丢下我自己跑了,我用得着“忙”了一天吗?
夜风清软,菲比斯在窗边静静伫立,良久,他打开了抽屉里的一个精致的小匣子,匣子的最上层放着一幅小像,画着一个穿着丝绸衣裳的贵族少女,她面庞清秀,眼睛大而柔弱,显得楚楚可怜。大概她一生最勇敢的事情,就是离开了遥远的父母的庇护,嫁给了夏托佩尔子爵吧,可惜了,他根本不是她所想的白马王子,只是个徒有其表的花花公子。
这个名叫珍珠的少女原本是南方一位拥有广阔领地的伯爵女儿,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她的父母把她当作娇贵的珍珠珍藏在家中,原本她可能会有这样的命运--被伯爵嫁给领地内的某个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