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母女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啊。”夫人笑道。
“我十岁的时候就由您和子爵夫人做主,跟菲比斯定下了婚约。那时候就打定主意要嫁给他了……”百合花低着头轻声说。
夫人一听,也就明白了女儿的意思,高兴的盘算着,“是啊,菲比斯如今在军中已经有了军功,在国王面前也有了面子,正是时候结婚了。”
她握着女儿的手,“我的小百合花,我心爱的女儿终于也长大了,可以嫁人了。你瞧,出落得多漂亮啊。”母亲又是欣慰又是感慨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你放心,母亲一定帮你把这件大事办妥,教你风风光光的嫁给菲比斯!”
贡得洛里埃夫人在某一天的上午想了一想,觉得菲比斯的母亲虽然不在了,但是父亲总归是在的,她家的百合花到底是要嫁入子爵家的,关系再不好,好歹应该知会一声。
不过这次拜访并不顺利。
子爵府那位年轻的夏托佩尔子爵夫人接待了她,走进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夏托佩尔别墅,客厅里早已不再悬挂着她的女友,杜勒伯爵爱女的画像。
画像换了,坐在画像下的人也不再是当初那一个。
贡得洛里埃夫人有些感慨,她还记得当初那个苍白优雅的女伴坐在华丽的绣花沙发里低头浅笑,跟她轻声细语的说些家常。
当然,她没有沉溺于过往回忆,而是按照贵妇之间的礼仪互相寒暄,子爵夫人也温文有礼。然而这次拜访却并不像贡得洛里埃夫人预料的那般顺利。
几番交谈下来,贡得洛里埃夫人沉下脸来,她暗示了几次女儿和菲比斯的婚事,子爵夫人居然都直接岔过了话题,虽然不曾正面回答,但她分明听出了子爵夫人言语间想推脱这门婚事的意思。
这贱人什么意思!贡得洛里埃夫人看着面前这女人伪善的嘴脸,只想冲上去撕她的脸!
竟然想破坏她女儿的婚事!
贡得洛里埃夫人一边笑着赞扬子爵夫人的小儿子科里聪明懂事,一表人才,一边咬着牙告辞。
她心里想,这样的后母,百合花嫁进来,只怕要受气,还是要跟菲比斯好好商量才好。想到这里,她叫人帮她捎了个口信给菲比斯,说了说画像的事情。
得到口信之后,菲比斯才突然想起,小时候家里原本也是有母亲的画像的,只是他这次回来,母亲的画像就全都不见了,换上了现任子爵夫人的画像。
是都收起来了吗?
他之前是没有注意这些琐事,如今既然知道了,也容不得他们如此看清自己的生母。
“少爷,您找什么呢?”肖恩也跟着菲比斯四处打量。
“画像,”菲比斯,“母亲的画像,我房间里原来不是有一副的吗?”
“夫人的画像?”肖恩停了下来,“应该是被管家收到阁楼上去了。”他听整理阁楼的女仆说过,因为事关少爷,他就留了个心。
菲比斯站立了一会儿,他虽然不想跟这一家子打交道,但他绝不甘于示弱。该属于他的东西,绝不让出去。
“把那些画像清理出来,重新挂上去。”菲比斯看着肖恩,“可以做到吗?”
肖恩愣了愣,马上说:“可以的,没问题!”他看起来很高兴,少爷终于注意到我了,终于肯安排事情给我啦!
勤快的肖恩果然以很快的速度把事情办好了,客厅里的现子爵夫人画像换成了前子爵夫人画像。
听说子爵夫人参加完晚宴回来看见府邸里的画像被换掉后,捏在手里的丝帕都被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