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有一个好处。菲比斯朦朦胧胧的想,结婚以后,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远离艾丝美拉达那个傻姑娘。
……实在没什么必要与克洛德为敌。
菲比斯觉得克洛德最近的态度很奇怪。
克洛德曾经说过将会报复菲比斯,菲比斯防备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任何行动。
他甚至很小心翼翼拐弯抹角地问过路易十一的贴身男仆威廉,克洛德有没有在国王面前说过他的坏话。
而威廉有些责怪地看了他一眼,沉默地摇了摇头。
当然了,菲比斯明白威廉的好意,克洛德显然很得国王看重,他既然跟雅克医生关系不好,就不该跟克洛德把关系也弄僵。
有时,菲比斯会在王宫的长廊上、或者国王的卧室前遇见克洛德。克洛德从不与他交谈。
当然,克洛德几乎从来不与任何人交谈。
或许作为国王的私人医生,确实应该谨言慎行,才能不泄露任何关于国王身体的秘密。
比起雅克医生,克洛德这一点实在是做得太好了。
菲比斯觉得自己也该多学习这一点。
但是克洛德做得似乎做得过了,连国王的贴身男仆威廉跟他说话,他也不怎么回应。
当然,威廉也丝毫不以为忤。
菲比斯看在眼里,便知道国王对克洛德的治疗很满意。
可克洛德却什么都没做?说好的报复呢?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离开百合花家的路上,菲比斯依然在想着这件事,特别是当他看到那尖尖的钟楼时,那个裹着漆黑袍子的身影越发清晰的出现在他脑海里。
说好的报复并没有如期到来,但下一次见面其实并不遥远。
那是一个清晨,高耸的钟楼还笼罩在薄薄的晨雾里,圣母院里已经传来了教士们低声的祈祷声。
小约翰又出现在圣母院里,他那要去做慈善的三个金币已经花得精光,于是又可怜兮兮地等候在兄长门口,希望那严肃可怕的兄长能发发善心,再施舍几个金币。
克洛德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已经对这个幼弟无能为力,这平静无波的一生中,他鲜少遇到令他束手无策的事情,而最近,仿佛一下子就来了许多。
“你如果实在不愿意去上学,总该去谋个生计。”克洛德说道。
约翰一听到不用上学,正要大大地称赞一番副主教的英明,却又听到让他去谋个生计,顿时呆了一呆,可怜兮兮地说,“您,您以后不打算给我钱了吗?”
“我总会老去,而你还年轻,会有自己的妻子和儿女,”副主教说道,“她们都需要仰仗你来生活。”
“……什么妻子儿女……那是多遥远的事情啊……”约翰露出天真的表情,低声嘟囔道。
副主教却说道:“你总该为你的未来考虑。”
约翰依旧为难地说道:“……可是,这是多么麻烦的事情啊,我能不能不去考虑?”
“你终究是要长大的,”副主教说道:“你难道满足于两三块金币的生活吗?你不希望请你的朋友喝更昂贵的酒,出入跟高级的场所?”
“喝更昂贵的酒……”约翰瞬间心动了,他本就是一个如此简单、如此轻易能被打动的孩子,于是他紧接着问道,“那依照您的教诲,我该做点什么好呢?”
副主教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擅长什么呢?做学问,还是做生意?”
约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做学习这种事,还是您来做吧……不如做生意?不过我数学不太好,得雇个人替我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