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有,”肖恩回过神来,他坚决地回答,“没有!”
菲比斯笑了,他舒展长腿,站了起来,将那首饰盒子塞进口袋里,“那就走吧,跟我去军营逛逛。”
肖恩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菲比斯又说了一句,“以后,任何事情都不许瞒着我。”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好的,少爷!”肖恩连忙追赶了上去。
似乎自从在神龛前站起来之后,克洛德又恢复了平常的生活,除了偶尔进宫为国王检查身体,其他时间就躲在他的密室里做研究。
他很忙碌,桌面上一排玻璃试管里装满了颜色各异的溶剂,红色绿色的试剂在室内闪着幽暗的光芒。他在显微镜下观察着新的事物,那早已经不是洋葱表皮,而是一块人类的皮肤,在镜头下露出苍白的本色。
“……不对,玛努说过,佐罗阿斯特也这样教导过,日生于火,月生于日。火是万物的灵魂……那这是什么呢……为什么……”
一帘巨大的黑色幕布遮住了日与月的光辉,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密室的主人正伏案绘制着一大本古怪的手稿,似乎有某种想法不断进入到他的沉思之中,令他不断蹙眉,很是痛苦。
他断断续续的发出呓语。
崭新的知识和不断产生的困惑盈满了他的脑海,让他淡忘了尘世的一切烦恼,只有那偶尔的瞬间,当他拿起显微镜时,会想起菲比斯将调好焦距的显微镜递给他时,那温暖的指腹。
直至。
“砰”的一声。
小约翰从门外冲了进来,“哥哥,外面好热闹,菲比斯要求婚了!”
巴黎干净的街道上,悬铃木已经抽出了嫩绿的新芽,阳光透过树枝落到地面,留下一块一块的金黄,这正是个明媚而和煦的春日。
菲比斯骑着一匹高头骏马,在道路上缓缓徐行,他袖口上金色的麦穗反射着太阳的光线,手上戴着一双雪白的白绫手套,用银色的丝线勾勒出细腻的花纹,精致好看。
菲比斯其实并不太喜欢戴这双手套,白绫的质感和丝线花纹的触感都让他的手感到不自在。
但这是百合花亲手做的。
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这个理由已经足够。
菲比斯身后跟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豪华到什么程度呢?一个月前到城门口迎接玛格丽特公主的也就是这一辆了,金檐银窗,精致优雅。
马车前赶车的也不是寻常马夫,而是菲比斯亲近的侍卫,他们都身着整齐的制度,身姿笔挺,引得小姐妇人们争相围观。
这是菲比斯专程向国王借来的马车。
渐渐地,已经有人群围堵观看。
许多人在纷纷议论着,这英俊的侍卫队长,这精致的宫廷马车,迎接的是哪一位美丽的姑娘?
无论在谁看来,这都是一个美好而喧闹的春日,唯独在克洛德眼里,这光景苍白无力。
这意味着什么!
在克洛德眼里,再清楚不过。
菲比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有了一位婚姻的契约者,他们将不日完婚,他们将互相拥有,他们将共度终生。
克洛德和约翰也在人群里,看着马车和队伍缓缓前行。
克洛德觉得自己疯了。
他肯定是疯了!
否则他怎么会跟着小约翰出来!
就为了看一眼菲比斯!
菲比斯!
想起这个名字的一瞬间,他的心猛地弹跳。
而后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连呼吸都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