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有几个是皇后自己的心。
所以,昨日的表现是做给人看的,今日四下无人,才能透露出一些心意。
她抬头问道,“皇后娘娘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吗?”
皇后抿了抿唇,“我听说楚二小姐的祖父是夏国的镇国将军,所以想请你帮我带个口信。”
她低声叹口气,“楚二小姐是聪明人,想必也能看出我眼下的处境,我身边没有得用的人,有话也递不到宫外去,所以,只有麻烦楚二小姐帮忙了。”
楚娇皱了皱眉,“带个口信?”
她迟疑问道,“你认识我祖父?”
皇后点点头,“我与镇国将军曾有过数面之缘。不瞒你说,我父亲叫做齐钟,曾代表锦国与镇国将军和谈,虽是敌对两国,却彼此惺惺相惜,他们两个是朋友。”
她微笑起来,“正因为如此,我才认为楚二小姐是可以托付的人。”
帝后在锦国实在地位尴尬。
摄政王利用他们,虽然推举他们上位,但却也压制他们最狠。
哪怕开始时是恩人,到了此刻,也已经是仇人了。
太后和拓跋晖又恨他们入骨。
所以,其实帝后两人在宫中是左右无援的,他们彻彻底底地被孤立了。
身边没有得用的人,甚至连消息都无法传出宫外。
而那些王公大臣站队,也只会选择太后或者摄政王,帝后早就被抛诸脑后。
何况,帝后没有子嗣。
将来这大锦国的天下,不还是得留给摄政王府的后人?
所以,顶着锦国最尊贵的名号,境遇却十分可怜。
皇后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镯子来,“这虽是一个普通的镯子,但我父亲却是认得出来,你拿着,到时候去一趟右丞相府上,就说是传我的话。”
楚娇问道,“是口信?不写一封信吗?”
她抬头,“皇后娘娘就就不怕我伪造作假?毕竟您出不来,您的家人未必可以见得到您,两边没有对证,我要说谎话一时半会也没有法子证明。”
皇后没有办法传信出去,不得已才要借用楚娇的口。
可是,这法子实在太过冒险了。
费了那么大的劲要传出去的消息,想必是十分重要的。
若是其中出了什么差错,事情可就往不知道什么方向发展了。
再说,她该如何笃定楚娇一个外人会愿意帮这个忙?
皇后笑着摇头,“不必了,口信就好。若是留下证物,你麻烦,我也麻烦。再说,我信得过镇国将军的孙女。”
她顿了顿,指着那镯子说道,“要不是这镯子实在太过普通,没有什么标记,我也是不敢将这东西给你的,以免给你带来麻烦。”
说着,她又继续说道,“这镯子上有一道磕破的痕,不明显,不认真看是不会知道的,那是我小时候不小心弄的,我父亲知道。”
楚娇想了想,“好,既然皇后信任,那您就说吧,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