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桌两个小个子男人当着和事佬,小心赔笑。
“哼!”
这伙人没有收敛声音的意思。
我手上握着笔,注意力却完全集中在他们那。
笔仙游戏?任务?技能?是在玩游戏吗?
我默默的把这些词记在心里。
相当奇怪的是,学生们当他们不存在,自顾自做着事,没有丝毫反应。
“大哥,保护期要结束了。”
“这用你说?管好自己吧!”
“是、是……”
“铛—铛——!”上课铃响了。
老师踩着上课铃走进教室,古板的黑框眼镜架在她蜡黄的脸上,目光透过镜片折射出混沌的恶意。
上课铃响瞬间所有学生都低下头,本来就安静的教室连呼吸声也几不可闻。
“很好,今天没人迟到,也没人在课堂上窃窃私语,我很满意。”
最后的“我很满意”,像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嘶哑且中气不足的声音在切实告诉每个人:我很不满意!
讲台下学生们的头埋的更低了。
和大多数老师一样,上课的时候老师没有一直站在讲台前,偶尔会在前几排转悠。
除去开场白,这几乎就是个正常的课堂。
只是几乎,我坐在第三排,老师站在我桌旁时那股难闻的味道——像是肉块在太阳下曝晒几天能吸引苍蝇上去产卵的味道。
学生们一动不动,光影残酷的打在他们身上,有什么东西就要冲出他们的躯壳,撕毁周遭的一切。
我正坐在怪物堆里——这个想法让我背脊生寒。
不知道我要在这里待多久,是否能活着离开,但我知道关键点是那四个奇怪的人。
熬了很久等来下课铃,我不动声色观察那伙人,除了不符合学生气的外表,他们表现的异常安分,认真听课、做笔记,仿佛之前我听见的争执都不存在。
不能直接上去搭话,不能暴露我和他们以及这些学生的不同,除非我是想死。
我把头扭向后桌,对着过来时和我打招呼的山月纪子,像是随口抱怨:“纪子,这几天老师更有气势了,坐在前排好可怕,真想调到后排去啊……”
“绫子!别开玩笑了!”纪子吓得脸色发白,“这是老师亲自排的座位!不能杵逆老师,会死的!”纪子最后一句又急又小声,说着还眼神乱飞生怕被人听见。
“…我知道,随口抱怨一句啦,不会和别人说的。”
“抱怨也不行!”
没想到纪子反应这么大,我点头含混过去,不再挑起话题。
课间休息已经过半,我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篮球场,仔细消化得到的有限信息。
大高个脱口而出的笔仙游戏让我耿耿于怀,如果这里对他们来说是一场游戏——主题无疑就和笔仙有关。
技能和幸运值听起来很像在玩网游,从他们的态度来看这场游戏没有复活点,死亡意味着结束,所以大高个对短发女人的选择很愤怒。
四人很熟悉,大高个性格强势但把游戏选择权交给……或者说不得不交给短发女人,那必然是有制约条件……
山月纪子突然伸手戳下我的肩膀,“绫子…你别生气……”
应该是我面无表情的沉思让纪子以为生气了。
“我没生气啦…”我想着早上既然从宿舍楼过来,这个学校一定是寄宿学校,随口给个理由,“只是在想日记写什么,假期回家给家人看会更放心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