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里这些人家,多是沾亲带故的,邹词的远房表姐就嫁到静山伯府的旁支家,所以家里的孩子也在族学里读书。
自从壮壮开始往族学带吃的,小家伙们没少被馋得口水直流,邹词这人最爱美食,他吃不着,还偏偏要去打听这些个事,每每把自己馋哭。
最近杨玉英又上学了,没时间出去闲逛,他连找借口逮人蹭饭都不成。
只能回来折腾时修远。
时修远:“……别嚎,后日佛母寿诞,全城的女子都要去佛老山献礼食,到时候傅小姐也必去。”
邹词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又活了过来。
时修远也松了口气。
他祖母也打算好,就在后日佛母寿诞之日,去佛母山见傅香香。
前几日祖母便已返回,他面上不显,心里着急,可祖母说了好几次,要替他去静山伯府走一趟,只是说完总是忽然就发生些意外,阻拦行程,一拖再拖,竟拖延到如今。
时修远对此也是无可奈何,等待他祖母,总比央着母亲去更妥当。
要是母亲去见那位傅小姐,那就不是解决问题,纯粹是想和人家结仇。他又没疯,再是不喜欢这桩婚事,也没打算闹得不可收拾。
所谓佛母山,就是京城外的十里山,山上瓜果飘香,泉水潺潺,据传佛母曾在此落脚,饮此地灵泉,食鲜果。
山上一座九母娘娘庙,传承已过五百年,香火不绝,十分灵验,痴男怨女求姻缘,夫人们喜欢去求子,和山上星罗密布如棋盘的诸多庙宇道观比,地位并不算特别高的九母娘娘庙,香火反而更鼎盛。
佛母诞日,京城的女子们都有烹饪美食,供奉佛母的习俗。
杨玉英一早也被戚芳龄叫到厨房,林依依也在,大少夫人梁氏也难得过来,唯有二少夫人身体不好,这几日不舒坦,便在屋里休息。
戚芳龄并不理林依依,只挽着杨玉英的手说话:“我就很奇怪,佛家戒荤腥,为何佛母不用茹素?”
杨玉英笑道:“大概是佛母比较老,不懂新规矩?”
戚芳龄:“啊?”
梁氏无语:“今日可是佛母诞日,你们说话也注意些,不要对佛门不敬。”
杨玉英咳了声,一本正经地道:“虽然佛门戒色戒荤腥,本来就是新规矩,但是我们听大家的话,不去说它。”
说笑两句,饭食还是要做的。
这对杨玉英来说是极简单的事,她路过竹林,顺手劈了几个竹筒,此时就好似玩笑一般往竹筒里放置各种搭配的食材,荤素各半,加入她自己酿制的料和油,选好的各类香米,鸡肉,兔肉,猪肉,羊肉,牛肉,甚至还有各类水果。
林林总总填充了十二只竹筒,扔入木炭里面细细地烧烤。
梁氏看了一眼,哭笑不得:“佛母诞日的奉食,据说佛母是真会享用,需得精心些,你们这些孩子,可莫要胡闹。”
再一看林依依,梁氏点点头,“林表妹就做得好。”
林依依沐浴更衣焚香,郑重其事地换了新衣裳,眼前的厨具都擦得锃亮,神色更是郑重,目前做出来的几样蒸食都十分精致漂亮,显然从前些时候就开始准备,下了很大的功夫。
此时听梁氏一赞,林依依面上含羞,心里却是有些别扭。
从某一日开始,静山伯府上下,都不自觉就管她叫林姑娘,林小姐了,两位兄长只叫妹妹,到还如常,可两位嫂嫂表亲昵,也只叫一声林表妹。
如今府里有两位表小姐,呼喊姓氏是为了区分,到也不是说不过去,可她早把静山伯府当做自己的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