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宿殃生死,顾非敌无暇顾及他自己的伤势,强行催动剑招,攻向厄罗珏。
“哼!”厄罗珏双眼微眯,手中骨杖一抬,架住顾非敌的招式,反手将那骨杖重重一震,就卸了顾非敌剑招内的全部力道。
但他之前毕竟毫无防备受了宿殃一掌,体内暗伤颇重,这一对招,不免闷咳一声,唇角又溢出一缕鲜血。
顾非敌仍旧没有后退,他手中剑锋翻转,再次袭向厄罗珏。
厄罗珏一手制着宿殃,一手舞动骨杖,竟仍能与顾非敌战成平手。
然而,在寒潭冰魄与半凋红的双重作用下,宿殃已经神志不清,再经不起更久的耽搁了……
顾非敌急得双眼通红,却无奈始终无法将宿殃从厄罗珏手中抢过来。
就在这时,两名身着黑羽军暗影营服饰的蒙面人拖着一具灰衣尸体踏进了白巫塔的大门。
厄罗珏的目光落在那浑身浴血的灰衣人尸体上,忽地笑出了声。
“厄罗楹,我亲爱的侄子。”他挡下顾非敌的攻击,挑眉道,“你不回头瞧瞧吗?你们的小玉楼同窗,竟妄图杀我夺权……结果如何呢?”
顾非敌喉头微颤,显然受到了不小的震动。
但是,眼下的情形,他无法分心顾及罗隐——宿殃命悬一线,他必须,也只能,专注于与厄罗珏的战斗,尽快将人抢回来!
渐渐地,顾非敌的剑招愈发凌厉,分明是以往熟习的招式,却被他用出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气势来。
一往无前,不留后路。
伤,没什么可痛的;死,也没什么可怕的。
比起眼看着宿殃在厄罗珏的手中失去意识、呼吸渐弱,这世间万物,没有任何其它的东西能令他感到恐惧。
然而,厄罗珏太强了。
即便被顾非敌如此步步紧逼,他也应对得游刃有余。
战斗拖得越久,就对宿殃越不利。顾非敌心下焦灼愈盛,进攻变得更加急切,渐渐失了章法。
厄罗珏抬手轻轻巧巧挡住顾非敌的招式,嗤笑一声,道:“……结束了。”
他这句话的最后一个音节刚刚落下,骤然间,一片极为锋利的弯刀刀刃便从他的前胸刺了出来。
就连顾非敌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在当场。
不可置信的情绪爬上厄罗珏的脸庞,他摇晃着,踉跄着,扭头看向身后。
满身伤痕与血迹的罗隐,方才还是一具“尸体”的罗隐,此时正稳稳握着弯刀刀柄,双眸冰冷,看向厄罗珏。
他低声道:“叔父。”
然后用力将刀锋抽了出来。
顾非敌一剑斩断厄罗珏擒着宿殃的手腕,将人飞速夺回,紧紧抱在怀里。
罗隐身边一位穿着暗影营服饰的刺客立刻上前,揭掉脸上蒙面,道:“暖心丹可还有剩余?给他含上,他需要立刻施针,拖不得了!”
顾非敌微怔,抬头看向不知何时赶来的罗余,茫然点了点头,这才反应过来,立刻翻开宿殃衣摆下的锦囊,将装着暖心丹的瓷瓶取出来。
忽然,一阵短兵相接的打斗声起。
罗余诧异地扭头看去,只见分明被重伤濒死的厄罗珏竟还有力气反击,正与罗隐和另一名暗影营兵卒战成一团。
顾非敌将暖心丹塞进宿殃口中,咬了咬牙,攥紧夙心剑,转身守在罗余与厄罗珏之间,为两人护法。
厄罗珏此时几近疯狂。
他的面上布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