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说话的奈奈看了一眼小寺京,对方嘴上说各退一步,实质上却是咄咄逼人,要她道歉不就相当于按头她承认是施害者了。
“您一定要这样的话,那就从其他渠道来还原真相吧。今天二年a班的值日是我,另外一个值日的同学可以作证我在打扫结束后去储物间放东西,不过小寺同学似乎不是今天值日吧,路过她们班级时,我看见两位同学正在拖地,所以那个时候小寺同学带着一个装满水的水桶去储物间做什么?”
奈奈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继续缓缓叙述。
“忘了说,当时在场的还要小寺同学的朋友,似乎是叫三岛玉绪吧,听听她的说辞更贴近谁的?对了,水桶是铁制,很容易留下指纹,另外二年a班的门把手上应该也可以监测到小寺同学的指纹,她关门时我看见她的手了,涂了蓝色的甲油对吗?”
“要还原事情真相,还有的是办法,彻查其他监控或许也能获得信息。小寺先生非得说是我无故破门、伤人,我真是很无奈啊。”
人是温柔内敛的,声音也毫无戾气,偏偏每句话都夹了刺般的直击要害,让小寺京觉得棘手万分。
他权衡了一番,且不说赤司奈奈是个难糊弄的小孩儿,今天不仅来了赤司家的人,连迹部家的少主都明晃晃地站在赤司家那边,再纠缠实在不明智。
被三个小辈压制虽令人气恼,但也只能作罢了。
小寺京变脸似的,表情和蔼亲切起来:“如果真的闹到需要取指纹、大规模查监控和询问其他学生,这件事岂不是会在冰帝搞得人尽皆知了。彼此将来合作的机会还多,不必因为这点小纠纷闹得不可开交。这件事不如就至于此吧,走出理事长办公室后便当没有发生过。”
赤司征十郎蹙眉,奈奈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算了。
带着假面般故作和气地与小寺京客套了几句,这件事在双方的心照不宣中不了了之。
走出理事长办公室,去往停车场的路上,迹部景吾开口打趣奈奈:“从前相处了那么久,没发现奈奈原来这么锐利。”
“我只是讲理而已。”奈奈道。
“为什么不继续追究,留着小寺雪继续在冰帝,以后还会有麻烦。”
“我知道,不过这次的事不足以让她退学,也算给她一个机会吧。”
谋定而后动,且追求一击毙命,倒是耳濡目染地学到了赤司家的行事风格。
赤司征十郎拍了拍奈奈的脑袋,觉得自己的担心可能多余了。
今天就算只有她在,恐怕也不会让小寺京那个自恃长辈身份的草包讨到好处。
“不过更需要注意的是,小寺为什么会盯上你,发现潜在的危险也是很重要的。”
奈奈抿抿嘴,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小寺雪看不惯她拿到了去安德瓦事务所的名额,之前闹了两天的轰焦冻托人要她联系方式的事估计也是原因之一。
说到底,是轰焦冻在冰帝的粉丝对她不满和记恨。
她忽然觉得有些无辜,明明自己也没和轰焦冻有什么。
要是告诉轰焦冻,“喂喂我因为你粉丝吃飞醋被针对了”——
奈奈用力摇摇头,把这个有些滑稽的想法扔出去。
他一定会一本正经地道歉,除了令他愧疚以外似乎也没什么了。
毕竟他不可能走到冰帝,告诉冰帝的狂热粉丝们“请不要这样做”。
这是很难解决的事,奈奈在男生占了八成的冰帝这么些年,爱慕者可以绕冰帝一周,国中时她曾经顺手给了一个男生自己家政课上做的曲奇,后来听说那个男生被人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