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就连花神娘都受了那么重的伤,生下她们不久就陨落了,也不知他们这个不具名的爹是个什么情况,是不是还活着?要是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她需要帮忙报仇的又多了一个人。
但若他侥幸未死。只看他在这幅画中透出来的深情,娘亲绝对是他此生挚爱,今生今世再容不得旁人。
这等杀妻之恨,定是不共戴天,他必然会计划给她们娘报仇的事。他又一直没来看她们姐妹俩,大概是并未和花界联系过,只知道花神的逝世,不知道她们姐妹的出生了。
他若是正有计划,贸然找他很可能会打草惊蛇,让她娘的仇人注意到她爹,给她爹带去危险,也给报仇添加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等她修为高起来,能出水境的时候,再去水族暗中找找吧。
排除掉那些已婚的,未婚却花心滥情的。
在水族中若有无心情爱,一心向道的,或者温润如玉却深不可测的,又或这百年间痛失爱侣,性格大变的。
她一个个找过去,只要他还活着,总能找的到。
把画卷和花笺妥善收好,这是意料之外的收获。明珠再次在书房里转悠起来。
靠墙的一面坐落着一排排书架。书架上,一本本珍贵的书籍孤本,游记散文,画卷横幅,整整齐齐的分类排列在书架上。
书架前不远处摆着一张玉琴。琴前放着一个银白香炉,香炉上升起袅袅的清香。
月亮门两边的博古架隔断上摆放着无数笔墨纸砚,笔架,镇纸。画笔,颜料。各种各样的书房用具。
南边儿窗下摆着一张小茶案,茶案两边分别放着一个坐墩。
一卷散文集散乱的放在茶案上,旁边的茶杯中,茶叶打着旋儿,有袅袅的水汽从杯口飘起。想象坐在这里看书,喝茶的人是何等的惬意。
再没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明珠起身往西偏殿走去。
拨开淡黄色的纱帘,西偏殿南边儿靠窗的地方依然是一张冰裂纹白玉贵妃榻。塌上依然一张象牙白莲纹小方桌,与东偏殿近乎对称。
只是方桌上没有棋盘,反而摆着瓜果点心,竟像是招待亲近客人闲坐串门的地方。
北边靠墙的一侧,正中央摆着一张大圆桌。应当是用膳的地方。
西偏殿和西侧殿被两幅高大的瑶池玉莲落地折叠长绣屏隔开。
一幅白色绣屏左端紧贴在南墙上,由南向北延伸,停在距北墙五尺宽处。
另一幅蓝色绣屏紧贴北墙,在白色绣屏后由北向南伸展,也停在距南墙五米处。
两幅屏风之间形成五尺宽的甬道,颇有意趣。
西侧殿似乎是先花神的寝殿。地上铺着一层白绒地毯。
寝殿被蓝水翡翠珠串成的落地珠帘割成内中外三间。
外间似乎是练习舞蹈的地方,西墙边伫立着一座巨大的落地镜,平时都用白纱遮挡,只有在先花神更衣后或练舞时才会掀开。
中间南北两边都是珠帘,正中央是一方温泉浴池。云雾缭绕,水汽弥散,若在其中沐浴,大概旖旎的很。
西边墙上挂着一幅先花神自己的媚眼如丝,香肩半露的美人图。
两边竟还有对联。上联是:花冠饰可人,清波玉立。下联是:枝干堆叠水,淡雾飘香。
这原本是在称赞莲花的美貌与香气。可配在这幅美人图旁,美人图正对的又是一方浴池,这称赞立时就变了味。
这夸赞这样轻佻,约摸是床笫间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