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时,恰是沈瑶进产房的时候,石头和月月看着妈妈躺在一张床上被穿着白大褂戴着帽子口罩的医生推进一间屋子里以后,那门就关上了。
俩小只这时候对医生和医院都有一个认知的,最怕的就是生病和进医院打针,所以沈瑶被推进产房,这两只心都揪起来了,尤其听到产房里不时有哭叫声传出来,很是吓得不轻,都不知道自己妈妈是怎么了。
梁佩君换了无菌服跟着一起进产房的,外边只有贺安民和贺时守着,贺时安抚两个小的,说妈妈只是在里边生弟弟妹妹,试图说服俩小只跟贺真回家,实在不行,在病房里休息等候也行。
石头和月月哪里肯,产房里一直有哭嚎惨叫,虽然贺时安抚了,可他们哪里敢离开,这两个固执起来,贺时也没办法。
贺安民瞪了贺真一眼,怪她没分寸把孩子往医院带,贺真肩膀塌了塌,眼神示意道:您跟哥都没办法,我有什么辙。
一家五口在产房外一守就是一天,中午是张嫂过来送的饭,石头和月月平时有午休的习惯,今天强撑着不肯睡,医院的大产房外等着老人和男人都不稀奇,等着这么丁点大的孩子不多见,不知招了多少人侧目。
到下午快两点的时候,石头还好些,月月在贺时怀里,小脑袋已经是一点一点的了,扎下去又迅速醒过来,看得贺时又是心疼又是心焦,心焦牵挂产房里的妻子,心疼怀里疲惫却非要在这守着他们妈妈的孩子。
他和贺安民一人抱了一个,这一回心里再急,也没法在走廊里团团转了,怕吓着孩子。
期间有产妇再进去,也有产妇和孩子被推出来,每一回门一打开,这爷几个就动作非常一致的往那边看过去,直等到四点多,那门再度打开的时候,护士在门口喊了声,“沈瑶的家属。”
贺家父子俩齐刷刷牵着孩子过去,两张床先后被推了出来,后边推床有梁佩君跟着,一家子大大小小就都齐刷刷跟着前头沈瑶躺着的床跑,石头和月月那小短腿追起来不轻松,一边跑一边急着喊妈妈。
贺时这时候看清了,自家媳妇儿眼睛闭着,孩子这样喊她也没一点儿动静,他脸也白了,跟着喊沈瑶名字。
推着床的护士瞧着这阵势忍不住露出笑意,速度略微放缓了点下来配合那俩小只的步筏,安抚小兄妹俩:“你们妈妈没事,只是太累睡着了,等会儿醒了就能陪你们说话。”
俩小只听闻这话,冲护士道了声谢,仍旧快步跟着推床走,只是没再喊妈妈,因为护士说妈妈要休息。
贺时到这时候一颗心才稳了稳,累成这样,而且原先听他妈说,二胎会比头胎更顺利些,怎么到他媳妇这儿,这一回比上次生石头和月月要更难些,至少进产房的时间要长几小时。
想起二胎,他才想起来回头看看新出生的两个孩子,两孩子被包在襁褓里,只看得到脸,肤色微红,看着倒是比石头和月月那时候大些。
这会儿,产房也已经到了,护士是知道梁佩君的,也没多嘱咐什么,简单说了几句就走了。俩小家伙确定沈瑶没事,注意力终于转移到了弟弟妹妹身上。
俩人趴在小床边,月月看着红通通小老头一样的宝宝,傻眼了,这,不漂亮啊,一点儿也不像她,也不像爸爸妈妈。
在两娃儿间比较一番,矮子里挑高个儿,选了皮肤相对长开了些的一个问梁佩君:“奶奶,这个是妹妹吗?”
梁佩君摇头,说:“是弟弟。”
她话没说完,小丫头已经指了另一个脸更皱巴些的,问:“那这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