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烟刷牙，点了下头。
上次过来的时候，最后清辉回来，一直是嫂子带着他的，认字啊念书啊，吃午饭的时候也特意给清辉准备他爱吃的菜。
清辉虽然是个孩子，可孩子的心也是通透的，谁对他好谁对他坏，他自然也清楚。
吴烟漱了口，再洗了把脸，沈清越拿毛巾给她擦擦脸，然后皱了皱眉，“没有面霜。”
他记得吴烟每次洗完脸都要在脸上涂涂抹抹的，现在在医院什么也没有，又是冬天的，待会脸要不舒服了。
吴烟拍了他一把，“都什么时候，还面霜不面霜的，洗个脸就够了。”
回病房的时候，沈继安过来了，这短短的一晚上，他像是又老了几分一般，坐在凳子上，看着已经正在给陈白微用棉棒润嘴唇的大儿子，想说啥又不敢说。
他现在就觉得对不起孩子，大儿子小儿子他都对不起，当年要是他没有突发奇想的觉得娶个女人回去，能照顾孩子就好了。
这样这些事都不至于发生，大儿媳不会被推倒，小儿子也不会离家那么久。
昨天的事，他也遭不住，谁能想就出门转转，回头看到就是满身的血。
还有昨天大儿子的眼神，让他后脊背都有些发凉。
要不是多年的经验，那一瞬间他警醒过来，把大儿子给捆了起来。
把他手里的木仓拿下来的时候，都是上了膛的。
昨晚他一宿没睡，想以前，想现在，想以后。
庆幸大儿媳没事，也庆幸沈清辉垫了一下。
但他也不敢说话，不敢同大儿子说话，不知道怎么开口，无论怎样，这些事的源头，还是经由他起来的。
沈清越看了看，就看到他爸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几个保温的饭盒。
“这是早餐吗？”他走过去打开，见是粥还有包子，就拿过去给吴烟。
吴烟也看了下，病房里气氛很僵硬，她给沈清越使了个眼色，俩人分头行动。
她端着一碗粥给沈继安，“爸，吃点东西，这是阿姨做的吧？味道闻得就香，得了嫂子真传呢。”
沈继安摆手，“不用，你们吃吧，我吃过了。”
吴烟不信他吃过了，他肯定也是吃不下的，“那就再吃两个包子，我看着是鲜肉馅的，您爱吃的馅。”
她把装包子的饭盒放在他手里。
沈清越那边也劝着沈清岩吃一点，直接拿陈白微以前说过的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的话来堵他。
等沈清岩终于愿意吃的时候，沈继安才松了口，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吃过早饭后，吴烟又去看孩子了。
然后惊讶的发现，好像小孩子，又好看了一点点，很不明显。昨天她看得很仔细，所以今天这细微的差别，就能看出来。
就比如沈清越，他一定没看出来，对吴烟解释的也满脸茫然。
“啊？有吗？这不跟昨天一样，脸老得跟我爸似的。”沈清越盯了好一会，愣是没看出啥来。
这时候他后脑勺狠狠的挨了一下，“瞎说什么呢你？比你刚生出来那会好看多了。”
沈继安恶声恶气的，容不得沈清越说他大孙子。
沈清越摸了摸脑袋，咬着牙，这老头真下狠手啊。
但他又看了下里面躺着的还在睡的孩子，真不信他比自己小时候好看。
小时候他照片也有的，白白胖胖的，不知道多可爱了，比这小猴子好看多了。
“你哥来看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