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德夫人也起身送他:“明天下午将有新歌剧搬上舞台,听说非常精彩,它曾经在意大利和德意志的歌剧院赢得所有观众的喝彩。”她露出个较为神秘的笑:“我听说诺曼底公爵也会出现在大歌剧院,陪同伊莎贝尔小姐——这对于巴黎所有的未婚女士和未婚绅士而言都是一个好消息。”
安德烈神色不变:“哦,是吗?可惜我明天下午没有时间。”
杜兰德夫人:“如果是一位女士的诚挚邀请呢?”
任何一个绅士都不会试图去拒绝一位女士的诚挚邀请,所以安德烈只能答应:“但是我可能来不及买票。”
杜兰德夫人:“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只需要准时到场,站在我的身边微笑。我敢保证,到时候所有的女士都会嫉妒我——说不定还有绅士们。”
安德烈无奈的笑了笑,对着杜兰德夫人说道:“我实在没有办法拒绝一位可爱女士的邀请,我保证会准时到,亲爱的夫人。”
他笑起来多么迷人——杜兰德夫人这么想着,她觉得自己像是安德烈放在心尖上热烈爱着的女人,尽管她知道这只是安德烈温柔而寻常的社交礼仪。
——真是可惜,他如此迷人。
安德烈向卖花女买下一束花,反手赠给她一枝郁金香,在卖花女羞红的注视下进入马车。马车将他送到杜兰德夫人的公馆前,而杜兰德夫人早就已经准备好,穿着时下流行的天鹅绒服装,肩膀上披着一条价值四五千法郎的克什米尔披肩。
安德烈轻吻着杜兰德夫人的指尖,向她问好并将花送给她,然后上了她租借的卡拉施马车。马车哒哒,朝着香榭丽舍大歌剧院奔驰而去。
香榭丽舍大歌剧院的门口围堵了许多辆马车,显然今天下午的歌剧确实很受欢迎。但是不应该造成堵塞的情况才对,毕竟大多数人的马车都是租借的,只要将人送到地方,马车自然会送回商店里。
那么,造成现在堵塞情况的原因是什么?
安德烈有些好奇,他伸长了脖子向前看,但是只能看到一条被开辟出来的道路——他明白了。
道路堵塞主要是因为中间的道路不允许通车,被清理出来,也许是为了迎接某位大人物。很快,身旁同样在等待的夫人小姐们兴奋的私语告诉了他答案。
是的,确实是位大人物。
诺曼底公爵和伊莎贝尔小姐即将来到大歌剧院,而他们——哦,准确来说,应该是伊莎贝尔小姐是大歌剧院的贵客。
她经常包下整个大歌剧院,而且出手非常阔绰。她是个出身高贵、具有良好的教养以及高等教育的贵族小姐。
伊莎贝尔小姐是诺曼底公爵唯一的亲妹妹,当然不是说上一任公爵没有私生子,可外面的私生子连诺曼底这个姓氏也不配拥有。
安德烈在听闻是诺曼底公爵后就失去了兴趣,如果是别的人,他会像在场其他绅士那样站起来看,或许还会脱帽致敬。
但卑鄙无耻的投机者还是算了吧。
突然,杜兰德夫人压抑着激动低喊道:“来了,你看到了吗?我的小安德烈,你看到公爵大人的马车了吗?那是贝尔利努马车,我必须要猜一猜——这一定是公爵府上的马车,他应该不止一辆,因为上次我见过伊莎贝尔小姐坐另外一辆蓝色金边的贝尔利努,我还曾经见过她坐着卡拉施马车。”
这回,不仅仅是杜兰德夫人激动,安德烈身旁的未婚女士们也非常激动的讨论着。她们不像英格兰的淑女们那样拘谨,而是在礼仪允许的情况下表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