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脉象平和,凤体康健。”他拱手道,“然臣还有内情要陈奏殿下,请殿下摒退左右。”
弥生吃了一惊,他未免太过胆大妄为了,宫里眼睛挨着鼻子的全是人,他要同她单独说话,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摒退左右,白等着让人抓把柄么
“请殿下摒退左右。”他又说一遍,“臣的奏报和陛下有关。”
弥生无可奈何,她这辈子永远翻不出他的五指山。因为她不像他那么狠决,她有太多抛不开的牵挂和顾忌。她回了回手,“我同夫子有话说,你们退远些。”
眉寿应个是,对下面人使个眼色,跟前伺候的立时悄无声息的散尽了。弥生站起来,挽着纤髾背过身去,“殿下有话就请直说,我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没有外人,你还要这样同我说话么”她并没有要转过来的意思,他望着她,发间的花钗在风里簌簌摇曳,分不清颤抖的到底是她,还是钗头的金叶子。他轻轻叹息,已经有两个月没见过她笑了,时时刻刻一张讨债的脸。即便是这样,他还是痴痴的爱她。充满占有欲,使一切的手段叫她屈服。他反省过,或许他爱人的方法有误。因为缺乏随心所欲的本钱,他的爱情看上去比别人多了算计和武断。可是人心都是一样的,他对她的爱她不愿意看,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不为所动,他只有自救,笑了笑道,“听说你反对立太子,要把这位子留给你将来的儿子”
他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想不到她的用意恨他一直把她当傻子,他以调侃她为乐么难道她看起来那么蠢相么
她不说话,他有些悻悻的,“你到凉风堂来干什么”
“你知道我来过”她回过身来,想了想道,“这两天外邦使节来贺,我怕陛下应酬吃力,又连着几日不得见他,这才过凉风堂找他。”
“那怎么不见面就走了呢”他道,似笑非笑看着她,“是听见我们的对话了,是么”
她难堪得紧,横竖是这样了,便开门见山的问,“你给陛下的是什么药”
他故作姿态的往上一拱手,“急天子之所急,忧天子之所忧,方是为臣之道。陛下房中艰难,臣自然要帮着出谋划策。那药是好东西,用了便可乘风破浪,万里独行。”他摸了摸鼻子,“这么说不知殿下明不明白。”
她又气又恨,“是壮阳的药你给他壮阳的药么你安的什么心明知道我你还”
她越是急,他越是高兴,“殿下怎么了”
弥生狠狠点头,“原先我还担心,既然如此,那便顺其自然好了。若是东窗事发,不见得只让我一个人背黑锅。你不仁,休怪我不义。要下地狱大家一起下,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他讶然望她,“你要把我供出来”突然笑不可遏,在她颊上亲昵的掐了一把,“亏你还记得我是破了你身子的人,真不容易。我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呢如今竟拿此事来威胁我么好得很,我喜欢这个。”
她恼羞成怒,往后退了一步低喝,“我是中宫殿下请慎行,叫人看见了不成体统”
那倒不用太担心,人都撒出去了,这点小动作还不至于被发现。他静静同她面对面站着,她的横眉冷眼他都甘之如饴。流年转了个圈,重又往回退了似的。好想抱她怎么办她在他跟前,透过她脸上的桃花妆,仍旧可以看见以前的她。他的心每一刻都攥着,会起伏,会温柔的牵痛。这世上再找不到第二个能让他这样失常的人了。他不得不靠深呼吸来按捺,放暖了声气道,“你看,你心里装着我呢就算哪天我遭了横祸,有你念着我,我死也足了。圣人的身子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