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挡着脸的手掌,掌心里,面孔上,都糊着一片亮晶晶的水迹。
“那……求你回答……我做什么,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周海楼朝着云飞镜的方向挪了挪,姿态已经近乎是在床上跪着,“只有这一个问题,求你告诉我。”
云飞镜想了想,送给他一句话。
“你知道吗,严铮青也没有对我动过手。但我还是这么告诉他——今天,我也用这句话告诉你。”
“我永不原谅。”云飞镜清晰、冷淡、斩钉截铁地说,“周海楼,我永不原谅。”
随着这句话被云飞镜吐出,周海楼如同被什么击中了一样,顿时抽空了全部的力气,软软地倒在了床上。
云飞镜最后一次对他点了点头“我想,这次你应该没有什么其他话想跟我说了。”
她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在手马上摸到门把的那一刻被周海楼叫住。
周海楼虚弱地问她“你今天来,看到我这个样子,心里有没有一点点的解气和痛快?”
云飞镜实话告诉他“没有。我只是觉得悲哀。”
“不必再请求我的原谅,也不用再自以为对我好,实际上只是为了满足你自己,而为我做什么事。”
云飞镜想了想又补充道“说永远不见,似乎也不太现实。但如果有下次见面,我们最好还是当成谁都没见到吧。”
“最后,经验之谈,别吃发物。”
云飞镜不再理会周海楼,甚至不曾再回一次头。
她开门,把门关上。当病房的房门合拢的一刻,门里门外就分隔开两个世界。
云笙大舅没有再病房门口等着云飞镜,门口站着的是另一个人。
那人脸色惨白如纸,看云飞镜走出来,竟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是严铮青,他大概要来探周海楼的病。
却把云飞镜的最后几句话听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