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道歉,我是来和你道歉的。”
云飞镜漠然地看着他“类似的话你从前和我说过了。”
“这次……这次不一样。”陆纵舔了舔嘴唇,就好像自己也觉得接下来的话厚脸皮似的。他绕过沙发背,站在云飞镜面前,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坐下。
“我之前听严铮青说了。”陆纵低声道,“他让我离你远一点,他说你最讨厌的人就是我。”
那时候他已经连逃七次,其中有三次,陆纵都只差一点就能从陆家逃走。
卧室、书房甚至阁楼,没有一个地方锁得住他。
对于陆纵这种近乎疯狂的行为,陆父在极度的头痛之下,请来了严铮青过来做说客。
当时陆纵已经将近三天三夜没睡了,毛细血管在高视压下裂了几根,双眼都染得一片血红。
看守他的保镖能轮班睡觉,陆纵却为了逃出去见云飞镜,时时刻刻和他们斗智斗勇。
严铮青看到陆纵的第一眼,就觉得他血红的双眼里带着一种让人胆战心惊的疯狂。
受陆纵狂乱的气势影响,严铮青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他最后干巴巴地说“你这是干什么呢。”
陆纵不言不语,只是幽幽地抬起了脑袋。
过了半晌,他才说“我要见云飞镜。”
“……”严铮青尝试着转移话题,“陆叔叔说,下周你朋友就回来了。”
他听说陆纵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这个朋友是难得不嫌弃陆纵狗脾气的人。
就是读高中的时候,那个朋友出国了。
如今为了陆纵这个要命的状态,陆父硬是把对方从国外请了回来。
陆纵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他执着地开口,像是要求,也像是自语。
“我要见云飞镜。”
“我要和她道歉……”
“如果她恨我,打我杀我都行,只是不要不理我。”
说到这里,陆纵血丝俨然的双眼里又多了一点神采“她要杀我,我给她递刀……”
操,他当初去一中时随身带刀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严铮青听得心惊胆战。
一直以来,他就觉得陆纵的个性带着点偏执。现在看着他这副彻底变态的模样,严铮青不由得想起一个传闻。
据说陆纵是有些精神问题的。
但是有关这个,他也不好当面求证。
他和陆纵说“你过了这段再去见云飞镜不行吗?对你爸好,对云飞镜更好,你不见她最好。”
陆纵咬着牙说“至少让我见她一面。”
“你以前不是见过她了?”
“那不一样。以前她一直都在盛华,我不见她,还能知道她的消息,现在……”
“现在她哪儿都挺好。”严铮青冷淡地说,“不见我们就最好了。”
“……我不信。”陆纵抱住了头,“会有人欺负她的,我和她道过歉后,第二天就有人欺负她……”
在反复从四五个角度劝过陆纵,却始终都不好使后,严铮青终于把心一横。
“你去见她干什么?”严铮青深吸一口气,上前揪住了陆纵的领子。
“我和你说人话你听不懂吗?来,我明白告诉你——她不愿意见我们,不见我,也不见你,你明白了?只要看不到我们这群渣滓,她就快快乐乐的,你知道了?”
响鼓落重锤,生怕陆纵又曲解自己的意思,严铮青索性把话拆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