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真的是用尽了自己毕生的修养,才没让自己得知这个消息以后,笑得太大声。
至少现在,云笙能在云飞镜旁侧敲击有关周靖消息时,能面色不改,淡淡地告知云飞镜“周靖不是血液病。他脑子里长了一颗瘤,不开刀已经不行了。”
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了一眼。
云飞镜可以保证,自己绝对从云笙大舅眼中看到了意犹未尽的克制快感。
尽管云笙大舅除了周靖的病情之外什么都没说。但云飞镜觉得,自己完全有理由怀疑,在私下里,云笙大舅可能和云笛二舅快乐狂欢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猜想,云飞镜越想越觉得靠谱。
可能这就是痛打落水狗的快乐吧。
比起云家舅甥之间和谐友好的气氛,周靖的身边显然就只环绕着愁云惨淡万里凝的苦涩。
周海楼坐在周靖的床头,满脸都写着不知所措。
就在三天前的晚上,他的门铃突然被人按响。
他现在住着的这套公寓是云笙给他的,小区安保和物业都很好,平时有家政会定时上门打扫,除了有点冷清之外,挑不出其他毛病。
门铃响起的时候,周海楼正躺在床上,举着手机,正翻看着自己的备忘录。
他现在和以前在盛华的关系几乎都断了,别说舒哲和严铮青,他连宋娇娇都拉黑不再联系。心理咨询师对此的解读,是他有一种防御心理。
正因为身边没有了那群狐朋狗友,周海楼的时间一下子就宽松起来。往常的那些周末,他几乎全天都不着家,而现在的周末,除了一趟每周例行的心理咨询外,他再没有别的安排。
周海楼对心理咨询不算特别排斥。
一来是因为这个咨询师是云笙给他安排的,能力确实过硬。二来就是在那个地方,他有一定的概率能看见云飞镜。
到现在为止,这是他能找到的,在被云飞镜明言拒绝以后,能见到云飞镜的最正当的、最不打扰她的方式了。
他隐约知道,云飞镜似乎在做一个“粉红色小外套”,内容大概是关于反校园暴力的公益。
当初那所行为矫正学校解散以后,共有三十多人接受了云家的后续心理辅导。后来这件事好像在云飞镜的请求之下交给她了一部分。
云飞镜一直在坚持对那些受害者进行跟进,所以周末的时候,周海楼时常能看到她在这里。
不过周海楼从来没有靠近过她。云飞镜身边总是跟着那个叫程涟舟的秘书,有时候还有两个男孩子,一个长得很眼熟,好像曾经在盛华见过。
程涟舟是他大舅的人,周海楼知道。
他也知道,云笙大舅虽然依旧会帮助他,给他安排房子,给他转学,关照他平时的生活状况,但云笙也不赞同他和云飞镜见面。
所以周海楼从来没有靠近过云飞镜,他最多站在楼上,或者隔着半个活动场地和一扇窗户,远远地看云飞镜一眼。
毕竟每到这个时候,程涟舟和云飞镜总是寸步不离。周海楼很怀疑,假如让他看到自己和云飞镜接触,这个秘书肯定就会把情况上报给云笙大舅。
然后云笙或许就会给他换一个咨询地点,或者把他的咨询时间和云飞镜错开。
只是周海楼总是会想,云飞镜的手里会有他的资料吗
以云笙大舅的行事风格,大概不会这么办。但还有极少的可能,就是她真的拿到过周海楼的资料,只是看了两眼后就单独抽走放在一边。
这也是情有可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