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去管周遭沉默不语的少年们,手撑着结界台轻巧落在台下,朝着宁虞跑了过去。
众人还在疑惑他要去做什么,顺势望去看见树下满脸冷厉的宁虞,顿时了然。
蓝衣少年从台上下来,手背发红,目光复杂地盯着易雪逢。
夜芳草忙跟上去:“师兄,没事吧?”
蓝衣少年摇头。
一旁的师兄弟有些尴尬,方才信誓旦旦说要教训林浮玉一顿,谁知人家不拔剑也有把他们打得嗷嗷直叫的本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半晌后,一个少年讷讷道:“小仙君好像同宁剑尊关系交好,剑术比我们高超是应当的吧。”
众人都知道这句话是在给蓝衣少年台阶下不让他这么尴尬,纷纷附和。
蓝衣少年却眉头皱起:“不,他真的不会剑术。”
方才易雪逢同夜芳草交手时他已看出了些许端倪,但是仔细一想临樊君是三界数一数二的剑修,他的儿子怎么可能连剑都不会用。
但是之后他被易雪逢单方面殴打……
想到这里,蓝衣少年有些脸热地换了个说法:他同易雪逢交手时,可以明显察觉到那人浑身散发的绝对不是一个会剑的人该有的气势。
众人齐齐沉默。
不会用剑的易雪逢飞快跑到宁虞面前,微微仰头看他:“剑尊,你怎么会来这里?”
宁虞比他要高一头,居高临下看他时压迫感十足,他冷声道:“来看你丢人现眼。”
易雪逢反驳道:“我赢了的。”
宁虞:“呵。”
易雪逢的眼神又往宁虞腰上瞥,同时心虚地同切云传音:“啊?啊啊?你说我哪里露馅了?方才说的话吗?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他他能听出来吗?”
切云声音十分严肃:“我觉得他一定能听出来。”
易雪逢大惊,这是要坏!
宁虞一直沉着脸看着他,脸上阴沉的有些可怖——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易雪逢太过心虚,总觉得自从同宁虞重逢后,这人脸色从没好过。
宁虞除了方才那句话之外没有说任何话,安静得有些诡异。
他沉默时间越长,易雪逢就越发心虚不安,藏在宽袖的手也不断搓着内衫的袖口。
演武场的少年们全都怕那宛如杀神的宁剑尊,早已经悄无声息跑得没影了,四周一片寂静,一阵微风迎面拂来,这几日雨落太多,连风中都夹杂着一股水珠混合泥土的清冽气息。
易雪逢壮壮胆子,抬起头来故作镇定道:“剑尊,浮玉方才哪里说的不对吗?”
宁虞皱眉:“嗯?”
易雪逢道:“就方才指点人的那些话……”
此言一出,宁虞冷笑一声,毫不留情道:“你连剑都不会握,哪来的脸去指点别人?”
易雪逢:“……”
虽然被骂,易雪逢还是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看来宁虞根本不记得那些话了。
不过也是,宁虞活了那么多年,指点的后辈数不胜数,这些话也曾经对其他人说过,方才他只是掐头去尾胡诌了几句,应该听不出来。
他刚刚吐出一口气,就听到宁虞突然问:“你拿剑柄打人手的招式是从哪里学来的?”
易雪逢呼吸一紧。
他在意的竟然是这个?
切云:“爹啊,你拿剑鞘打人手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改啊?当年在仙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