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久安抿着唇没说话, 抽不回脚就想伸手去遮。
他的脚踝很细，也很白, 将横在踝关节上那道细长而狰狞的暗红疤痕衬得尤为显眼。
“怎么弄的？”霍骁握住他的脚踝，脸色有点儿沉, “你不是只是骨折？”
“……是骨折。”林久安咬着下唇, 也没敢看霍骁的脸，小声道, “那根杆子砸下来的时候还很烫，后来因为骨折一直打着石膏，也没涂过什么祛疤的药，就……变成这样了。”
说完见霍骁盯着那道疤看, 他又忍不住动了动, 想把自己的右脚抽回来。
“霍骁。”林久安拖着尾音，听起来像是哀求, “你别看了……挺丑的。”
先不说别人会怎么看, 他自己看着都觉得嫌弃。
霍骁没回答他。
只是沉默地看了一会儿, 然后托起他的脚踝，放到嘴边轻轻地吻着。
温柔而虔诚。
仿佛在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林久安惊讶得忘了动作, 直到脚踝处的皮肤传来微微湿热的感觉才猛然回神, 挣扎着想制止霍骁“你别……别这样……脏……”
霍骁依旧没回答他, 也没有停下，缓慢又细致地吻着，握住林久安的手也并不十分用力，却让他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汪！”
小金毛看见自家主人被那个凶巴巴的人抓着脚，立刻紧张地飞奔过来，边往沙发上扑边冲凶巴巴的人汪汪直叫。
虽然它打不过，但可以吵死他！
“汪！汪汪！”
霍骁不为所动，甚至连看都没看它一眼。
最后反而是林久安先受不了了，把小金毛抱上来搂着安抚了半天，某人才终于肯放过他，靠过来压在他肩上闷闷地笑。
“笑个屁，哪有你这样的。”林久安本来心里还别扭着，这会儿全让霍骁给笑没了，“万一我刚才洗澡的时候没洗脚，你……你就不嫌脏啊。”
“脏什么脏。”霍骁爱极了他这种害羞得要命还嘴硬的样子，也没起来，跟小金毛一起一左一右地蹭着他，“我媳妇儿不洗也是香的，哪哪儿都香，怎么会脏呢。”
林久安听得红了脸，连怀里的小金毛都抱不住了，松手把它放下了地。
“谁是你媳妇儿，快起开！”林久安踹了霍骁一脚，“热水袋都快凉了还不给我敷！”
“好好好。”霍骁立马起来，“你脚还没好，别乱使劲儿。”
“我用的左脚啊。”林久安笑骂他笨，“赶紧的，敷完我要睡觉了。”
“晚上睡哪儿？”霍骁拿来热水袋给他敷上，心思又开始往歪处飘，“……睡我房里？”
“不了吧。”林久安体贴道，“我怕你睡不着。”
“没事，睡得着。”霍骁说，“我都习惯……咳，习惯你在我家里睡了，再近点儿也没关系的。”
好险好险。
差点儿说漏嘴了。
“那也不行。”林久安还是拒绝，“你这么重，万一睡觉压到我脚怎么办？还想再吃一个月的素吗？”
霍骁当然不想。
他前面忍了三十年都没开过荤，再急也不差这七天半个月了。
——忍！
等林医生脚好了，还愁吃不回本吗！
周一霍骁回公司上班，林久安继续在家休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