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沈游对面的华平忽然道:“沈兄可知道缠情宫?”
这缠情宫虽是修仙门派,但却是个人人喊打的邪教,缠情宫修炼的都是些采阴补阳的歪门邪道,据说宫内秽乱不堪,前几年某个修真世家的大小姐出门游玩时失踪了,那世家遍寻不到其踪迹,过了三个月大小姐的尸体被缠情宫的人送了回去,已经被吸干阴气而亡。
这件事情沈游记忆犹新,因为那时亓安把沈游叫到主峰耳提面命了好多次,让他以后出门离缠情宫的人远一点,千万别被掳了去做炉鼎。
沈游闻言蹙眉,“华兄的意思是……”
华平点头道:“我虽是这个月才来的木江城,不过倒是在城内看见了两名缠情宫的弟子。”
缠情宫门下的弟子也知道他们在江湖上名声不好,几乎到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所以一向十分低调,有时候即使在街上与他们擦肩而过,也未必能认得出他们是缠情宫的人。
沈游问道:“华兄如何确定?”
华平道:“他们遮掩的术法大多只对仙修与佛修有效,妖修自有识破他们的方法。”
华平这样说,就是不想细说了,沈游也不追问,只是摸索着酒盏沉思,女修失踪确实像是缠情宫的手笔,不过为何只有女修,缠情宫向来都是荤素不忌,面容娇好的少年也是他们下手的对象,否则掌门亓安也不会对着沈游耳提面命了。
沈游想了想,又问华平:“华兄可知道他们在何处落脚?”
“我本不关注女修失踪一事,只是听小二提起才联想到缠情宫,故而并不清楚他们的落脚点。”华平遗憾地耸了耸肩,“沈兄莫不是想追查此事?”
沈游并没有向华平表明过身份,此时便道:“缠情宫做尽伤天害理之事,观业既遇到了,自然不应袖手旁观。”
“沈兄真是个善良之人。”华平笑了笑,“既然沈兄这样说,平也愿尽绵薄之力相助沈兄,缠情宫还未离开木江城,沈兄不如与平在城内多走走,若是遇到了,平自然能辨认出来。”
“不行!”一直默默坐在旁边的郁冥忽然开口,郁冥看向沈游,道:“师尊,妖修一向狡诈,他的话,师尊不可尽信。”
华平笑道:“沈兄,你这小徒弟对你倒是忠心耿耿。”
沈游朝华平一抱拳,“童言无忌,华兄切勿见怪。”
郁冥垂着头,眼中的魔气一闪而过,很快又被他掩盖过去,不论是沈游还是华平,都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忽然,酒楼门口传来一阵喝骂声,沈游这一桌离着门口不远,故而听得十分清晰,沈游侧头看过去,只见店小二正在驱赶一个讨饭的小叫花。
这小叫花不过七八岁年轻,比郁冥大不了多少,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污脏不堪,郁冥这些时日被沈游养出些肉来,故而这小叫花看起来比郁冥还瘦。
沈游没啥见小孩就捡的习惯,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个徒弟了,不过这小叫花倒是让沈游想起初见郁冥时的情景。
沈游心下动了恻隐之心,他将小二叫过来,递了一块下品灵石过去,让小二把灵石交给小叫花,把小叫花打发了。
小二陪笑道:“客官您真是菩萨心肠,这小子算是走了大运了,您不知道,这小子平日里就是个撵不走的癞皮狗,讨不到饭食就在小店门口撒泼。”
沈游没兴趣听小二说这些有的没的,他挥挥手,示意小二下去,小二走到门口,将灵石递给小叫花,又不知跟他说了些什么,那小叫花抬起头来看向沈游,朝他鞠了一躬,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郁冥眯着眼睛看着小叫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