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淙阳看得欲言又止,似乎想问些什么,又知道现在不是问话的时间,还是闭上了嘴。
眼看着阴兵们越来越近,李淙阳等人已经渐渐能听到马鸣和脚步的声音,所有的人都咽了口口水躲到了顾重锦身后。
很快,顾重锦提起那只被黑布系住了头的公鸡,那公鸡刚要叫,就被顾重锦咔擦一下拧断了脖子,听得李淙阳几人脖子一凉。
顾重锦看向李淙阳,将手中还未死透的公鸡塞到了李淙阳的手里“你拿着,站在最前头。”
李淙阳骤然被塞了只鸡,头皮发麻地按着道长吩咐站在最前头。
他手中那只被拧断了脖子的公鸡,还在挣扎,鸡喉咙里还隐隐发出咕咕咯咯的闷响,将死未死,衬着前方那越来越明显的马蹄和行军声,越发显得阴森恐怖,之前快被鬼子打死的时候李淙阳都没有害怕过,现在却也不禁有那么点手软腿软。
鸡鸣一声分生死,公鸡是经常和阴阳两道打交道的,古代的时候,阳间人靠鸡鸣报时起床,而阴间的则是靠鸡鸣报时休息。
不过现在的情况,想要单靠鸡鸣骗过一整个阴兵军队是肯定不行的,所以他们只是用公鸡来和阴兵们打个招呼,公鸡将死未死的鸡咛声穿透阴阳,即可以提醒阴兵们他们的存在,又不会引起阴兵们的过分敌视。
李淙阳本身军队出身,似乎官职还不小,有些军威,再带着一些村中的大小伙子站在那里,大家都是军人,自然也好说话一点。
所以军人用鸡咛和阴兵打招呼,有种双方都要从此处过,彼此行个方便的潜规则在。
不过现在顾重锦也不是单单为了让阴兵们给他们行个方便,而是要让他们绕道而行,这就更麻烦了一点。
还有个危险就是,他们如今要应付的不是单纯的地府阴差,而是一群逗留在人间可能还想着要打仗的军魂,万一被误认为是其敌对,那就不妙了……
“咯……咯咯……”被黑布蒙着头的公鸡还在闷闷地叫着。
轱辘辘……
哒哒哒……
阴兵军队行军的马蹄和车轱辘声,也在众人耳边环绕。
李淙阳和几个村里大小伙子们浑身紧绷,李淙阳还记得之前那几个鬼子的下场,不敢猛盯着眼前的阴兵看,只看着他们的脚下,但是那一双双似乎并没有完全落地的脚,也让人惊恐不已。
“咯……咯咯……”
轱辘辘……
哒哒……哒。
终于,眼前的阴兵军队,终于在那越来越含糊的鸡咛声中停了下来。
只是停下后的阴兵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一排排一队队地站在众人眼前,更是让人恐怖。
“唰——”
顾重锦立刻一把白米洒在供桌上,同时口念咒诀闭眼用了些灵力,下一刻,李淙阳他们就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把白米落在供桌上下,变成了一大堆的食物,什么鸡鸭鱼肉,什么烤猪烤羊,满满堆了一桌不说,还有更多放不下的在供桌前摆了一地。
这么多的食物乍然出现在眼前,油光红亮的,几个整日清汤寡水的村里大小伙子,光是看了一眼就差点流出口水来,李淙阳比他们好一点,但是也没好多少,尤其那刚刚被顾重锦摆在桌案上的清水,竟还隐隐传出一股酒香来,更是诱人馋虫。
一般的野鬼若是看到这个场面,早就不管不顾上前抢食,然后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地给人行点方便,但是他们眼前的到底是阴兵,军容整齐,哪怕被顾重锦用食物引诱,也没有失态乱了军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