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道:“怎么会这样?我以为以沈鑫老谋深算的性格,开始决定进行这项实验的时候,就应该给自己做好充分的防护措施——再说沈子琛的爆炸也应该是不传染的啊!”
江辰非平摊开手,掌心处有两缕阴气飘出来,缠绕到沈鑫的身上,试探着对他加以控制,同时回答儿子的问题:“所以说我觉得他这种情况,不像是被感染了,而更像是受到了间接的辐射。”
江灼理解了这句话:“爸的意思是说,因为他经常会看到各种类型的情绪,所以自身的心情也会受影响。就有点……疯了?”
江辰非点了点头:“我这些年来仔细想过,其实情绪这种东西很微妙。它本来是无形无迹的,但对我们的生活来说时时刻刻都有着影响。譬如你看一个人笑,自己也会高兴,看一个人哭,最起码也感到些许悲伤,但如果一个人在你左边哭,一个人在你右边笑呢?”
江灼:“……”
“太烦了,我想死。”他诚恳地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江辰非笑了笑,拍拍江灼的脑袋:“小暴脾气。你仅仅是作为旁观者还能烦成这个样子,就想想那些情绪可是被单独提炼出来装在瓶子里面,接触的久了,人的心智又怎么能不受到影响?现在沈鑫就是这样的情况,本来或许还不严重,但今天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会失控就也不奇怪了。”
江灼的目光时刻注意着沈鑫那边的情况:“爸,那你知道怎么解决了吗?”
“嗯……可能只有五分把握。”江辰非似乎半开玩笑似地说道,“要不你回去带上小川和你妈妈先走吧,我可以稳住他——反正你老爸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的口气明明很轻松,但在这一瞬间,不知道是被那句话戳中心弦,江灼的鼻子忽然微微一酸,又想起了当年江辰非把车子开下山崖的背影。
“那可不行。”江灼掩饰地笑着,“让我当逃兵,回"."
去会被人笑话的。”
江辰非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从小到大,是不是也有很多人因为爸爸笑话你?”
江灼轻描淡写:“没有的事。你哥们不少,都说你不可能当逃兵。最后什么都没调查出来,不也是不了了之了吗?”
江辰非顿了顿,江灼又提高声音道:“行了吧爸,咱们动不动手了!”
“好。”江辰非知道江灼这是心里难受了,连忙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笑着说,“你去吧,爸在这里看着。”
江灼:“……”亲爹。
江辰非道:“我没有实体没办法动手,现在咱们要让他不会炸开,只能尽量把沈鑫体内冲撞的情绪一点点给顺着经脉疏导出来。你去做的时候,记住两件事就可以。”
江灼知道他这是在教导自己,表情也严肃下来:“嗯。”
江辰非道:“第一,要找准穴位,刚柔相济,小心他爆炸。第二,要注意你自己在动手的时候,稳定住情绪。”
江灼入门这么多年,招式自然是不需要父亲手把手去教了,所学的就是一个方法,他默默思考,江辰非已经拍了拍江灼的肩膀:“说是那么说,但其实不用顾虑太多,我在这里为你护法,总之放手去干便是。”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想起江灼小时候学走路。
那时儿子还是那么软软小小的一团,有时候难得只有爷俩在家,他手足无措的,生怕把这小子摔着,又想跟他玩。
于是江辰非就随便拿个床单套在江灼腰上,任由他穿身小动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