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坐在窗前的地板上,呆呆垂着头不理他,云宿川又像小狗一样跪趴在地上,从底下去观察他的表情:
“你怎么老不说话啊?我爸说,你说话了,我今天就能吃三块巧克力……哎,要不我把我爸送你吧,他特烦,我家不想养了!”
一股莫名的泪意直冲鼻端,他很少回忆往事,只因总是不断失去。
一张张面孔从脑中闪过,曾经想要为他遮挡住一切风雨的长辈大部分都已经去世,可他们又永远活着。也有的人无论生死,都一直在他身边默默陪伴守护。
不管过去多久,江灼都能清晰地记起他们的期待与爱。
有人欢喜,有人悲伤,有人离开,有人相伴。来路犹在,而去路,去路尚远。
江灼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泪眼模糊中,他看到高歌的军队继续前行,然后停下了脚步。
他们所站的位置面对着一处山洞,洞口几乎被各种杂乱生长的植物遮挡了大半,江灼看着队伍面对着洞口站好,然后整齐划一地向两边散开,突然想起了这是什么地方。
何箕的草稿上面记过,这山洞就是情绪病毒最初被发现的原始地点!
所以,他们其实是要……
江灼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人一起运功,设下结界,然后在结界之中将整个山洞彻底摧毁封印。
做完这件事之后,这些人自然也不可避免地感染了病毒,于是他们坦然自杀,不再给这个世界留下半点痕迹。
当初江灼没有等到最后,就跟着云宿川一同离开,时至今日他才发现,原来全部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
大概是已经有了足够的觉悟,江灼没有从他们的脸上看到太多的表情,但口中那低沉的歌声,却似乎已经倾诉了所有的不舍。
步鹤清就站在云宿川身边距离不远的地方,他看见对方唇色惨败,眉眼隐有黑气,身体更是摇摇欲坠,知道对方恐怕是顶不了多久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江灼的长寿锁当中,有着何箕早就已经种下的心魔。
何箕的心头微微一空,然后毫不犹豫地出手,强悍力道长驱直入,破开江灼掌风形成的屏障,势如破竹,重重打在他的胸口。
这一幕把正在匆匆跑过来的云宿川吓了一大跳,脚下一个踉跄,也差点跟着绊上一跤。
反正就这两个日期之一,醉醉会尽量选择早的那个,谢谢宝贝们等待~
小时候读课文,书上讲了很多英雄事迹,喊出了不少响亮的口号,有人说那叫“大无畏精神”、“奉献主义精神”,或许给人最大的触动,不过就是“考试要考”。
可每一个字的背后,所蕴藏的都是真实的血泪。
谁家中没有白发双亲,没有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孩子?共享天伦,有时候,可能也只需要退后一步,不出头,不牺牲,就可以了。
可是每一秒的时间流逝当中,都有不知道多少人,坚定地站在黑暗与危险当中,坚持着很多人根本就不在乎的东西,并为之前赴后继,为之舍命忘身。
为什么?
就在这时,迟迟没有动作的云宿川忽然抬手,出剑!
但幸好,幸好他没有真的这样去做。
“师父,咱们两个刚才出了一模一样的招式,这是你教我的。”
云宿川嘴上玩笑,眼中却满是心疼,他检查着江灼的伤势,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也不敢乱动,只好轻轻亲吻他的额头。
这句话适用于小勺子和飘飘,也适用于我。
大概这世间,总有一些坚持和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