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还会阿黎、阿黎的叫她。
他们每次都会堆三个雪人,妈妈说那是一家三口。
只可惜,“一家三口”天一放晴就化了。
就像他们一家的关系,见不得光热,只有在极寒夜里才能长存。
谢从述从健身房出来,余光瞥见一模熟悉的影子,停下脚步仔细看了几眼,发现真是温知黎。
谢从述抬步走过去,正要打招呼。
温知黎感觉今天情绪很不对,连发个呆都能哭鼻子,她起身准备去洗手间补第二次妆,一回头就撞进谢从述的眼睛里。
两个人都沉默。
温知黎觉得尴尬难堪至极,索性转过身去。
谢从述脑子都是温知黎那双通红的眼睛,皱眉走上去。
他往左,她就往右,他往右,她就往左。
他往前走一步,她就退一步。
垂着头一直躲他。
谢从述心被揪着难受,以为她在公司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竟会在午休跑到这种地方哭鼻子。
“躲什么,妆花我都看见了。”
谢从述按住温知黎的肩膀,把人带过来,正面对自己。
温知黎侧头,不肯与他对视,声音微哽“……要你管,放开我。”
谢从述微微弯腰,与她平视。
温知黎憋着情绪,眼泪都藏在眼眶里,倔强得让人心疼。
谢从述轻叹一口气,松开手,挺腰站直。
谢从述从裤兜里摸出两粒薄荷糖,放在掌心,递到她眼前,别别扭扭地哄。
“吃颗糖,你最喜欢的,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