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医生离开后,温知黎想到谢从述之前那个状态,不敢让他一个人待着,决定多留一会儿,看看情况再说。
温知黎坐在沙发上,盯着那张名片发呆,一肚子疑虑得不到答案,这种感觉很糟糕。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温知黎拿过手机,拨通了名片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入耳是一个温和男声“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温知黎挺腰坐直,心里有些忐忑,简单做了一下自我介绍“蒋医生您好,恕我冒昧打扰。我是温知黎,是谢从述的……朋友,我在他家里看见了您的名片,他的精神状态有些奇怪,我怕他出事。”
蒋意听见温知黎的名字惊吓了一瞬,转而恢复平静“原来你就是温知黎。”
温知黎一怔“蒋医生您认识我?”
蒋意笑道“听从述提过你。”
“他是在您那边做治疗吗?蒋医生,谢从述他到底生了什么病?”
“不好意思,事关病人,我不能透露。”
蒋意停顿几秒,又补充“温小姐你可以问问从述,我之前建议过他将实情告诉你,他执意不肯,解铃还须系铃人,对他而言,你才是最好的医生。”
温知黎点头应下“好,谢谢您蒋医生。”
“不客气,应该的。”
谢从述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对于长期失眠的人来说,能睡个完整觉比什么都开心。
醒来的时候还不到七点,谢从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烧已经退了,身上也舒服不好。
被套睡衣都是汗,谢从述自个儿都嫌弃,起床直奔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澡套上浴袍出来,谢从述脑子完全清醒,这才注意到家里的变化。
从国外回来后,谢从述去蒋意那边做了一次心理治疗。
治疗效果不尽如人意,他焦虑不安,只能用工作来转移注意力,最后身体吃不消,垮了。
在家闷了两天,生活被他过得一团糟,家里也乱得跟狗窝似的。
结果一觉醒来,狗窝都变金窝了。
谢从述努力回想昨天的事情,除了屁股挨了两针和又看见了幻觉,什么都想不起来。
可能是钟献叫人来打扫的吧。
谢从述没有多想,吩咐二布叫餐,准备下楼吃饭。
客厅的落地灯亮着,谢从述顺着光线看过去,发现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温知黎蜷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自己的白色羽绒服,睡得并不安稳,不知道梦见了什么,连眉头都紧拧着。
谢从述以为自己又看见了幻觉,一巴掌拍向脸,他“嘶”了一声,觉得疼。
居然不是幻觉。
谢从述瞬间傻了,慢吞吞地走过去,伸出手指头戳了戳温知黎的脸。
嗯。软的。
还挺热。
是真的温知黎,不是幻觉。
温知黎在他家里,在他眼前,近在咫尺。
谢从述扯过旁边沙发上的睡眠毯,打开给温知黎盖上,毯子刚碰到她的肩膀,温知黎突然惊醒。
四目相对,谢从述扔下毯子转身就想走,温知黎坐起来,出声叫他“烧退了吗?”
谢从述内心慌得一批,“嗯”了一声,脚步未停“退了,我叫了餐,一会儿到。”
温知黎憋了一晚上的情绪终于爆发,她声音骤然拔高,听起来有点凶“谢从述你站住,再走一步试试